好白的项链……好红的肩膀……
蒋之野有点不好意思，咳了声发了语音：“衣服项链一般，是你长得好看。”
【男高嘴还挺甜吼。】
费凌也不觉得衣服首饰漂亮，他刚才是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裙子，为了挡喉结才戴了项链，全是随便挑的。
衣服领子开得很大，他是平胸，发照片只能用手挡住脖子以下，否则就会暴露性别。
费凌对系统说：‘再来几次，男高估计就烦了。’
【你确定吗？】
系统狐疑。
这时手机一震。
蒋之野：[礼尚往来，我也给你发吧。._.~]
费凌：……
……不想看男高自拍照。
费凌立刻拒绝。
Ling：[不必了。]
Ling：[今天先这样，我去吃饭，晚点打排位。]
蒋之野：[哦。]
【估计刚才蒋之野正在翻相册看哪张帅一点，或者已经在对镜子喷发胶找角度。你这样让他很失望。】
‘……我们只是普通网友。’
【你都给他看了嗷~】
怎么说得好像裸/聊了一样？
‘这么一天天发照片也很麻烦。’
有时候他也在想，干脆出国躲着这些主角攻。
【唔，没办法，因为故事不能缺少主角，你离开的话，剧情就停滞了。】
【总之，宿主既不能离他们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前者容易导致原著的涩涩走向，后者会让剧情无法进展。】
‘若近若离？’
【嗯，宿主也不能只和其中一个角色关系太近……必须平均地对待他们。】
【原著后期的混乱，起源就是其他主角攻发觉你和男高中生太亲密了，男高都快变成男主了，但你对其他人都很冷淡……他们因此开始继二连三发疯嗷~】
也就是说，还得在他们之间端水。
真麻烦。
费凌皱起眉，拿了个小本本记下来重要事项。
他歪着头一脸认真又困扰，仿佛在期末考试里编论述题答案。
宿舍门在这时候打开了。
傅司醒走进宿舍，瞥向他时顿住了两秒。
因为费凌穿着裙子。
柔顺光泽的浓黑长发搭在雪白的肩膀，像一泼流淌的湿墨水……
裙摆下，一对雪白紧致的双腿，赤足站在地毯上。
回头时，那双靛蓝的猫眼微微抬起，被浓睫拢着，他甚至涂了口红，樱桃的颜色与苍白的肤色对比强烈。
傅司醒看着他的下半张脸，一时没有说话。
费凌从入学那天开始，就一直被各种评价是冷淡猫系的美貌，性格也像矜贵脾气很大的猫，无论是太靠近还是告白都一视同仁被冷待。
但在开学典礼之前，傅司醒就曾经见过他，在段家的宴会上。
很少有人知道，费凌是段家的养子。
另一边，费凌揣摩着剧情，正要开口与傅司醒打招呼，但倏然想到自己欺负打压室友的任务。
话到嘴边，他改了说辞。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我找你有事。”他皱了眉头，“你应该早点回宿舍。”
【你提前和他说过有事？】
‘没有。’
只是随便寻个理由找他麻烦。
【……】
费凌是南方人，他说话常有自带的柔和语调，但奇妙的是，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是冷冰冰的，而且脾气不好。
如果有旁人在，也会觉得他很无理取闹。
傅司醒听了这句话，抬眸问：“怎么了？”
“你太晚回来了，去做了什么？”
“今天是和社团的人聚餐。”
傅司醒平日里回宿舍的时间，其实比这个点更晚。
“社团的人，男的，还是女生？”
“男女都有，都不太熟。”傅司醒解释，“只见过几次。”
“一个社团还不熟么，我不信……你是不是很爱出去玩，平常也不见你常在宿舍。”
“不爱玩，不在宿舍是因为别的原因，我以后早点回来。”
傅司醒站在门边，很耐心地等着下一个问题。
高大的男人垂着眼帘，就在门前站着，也
不走进来。
这场景落在费凌眼中，他很快理解为：傅司醒大概是不想进来了。
如果是他莫名其妙被室友问行程，只会觉得这室友有问题。
【你这样好像查岗啊。】
系统忍不住说。
傅司醒：“你找我有什么事？”
费凌刚才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叫住室友的，说“有事找你”，其实什么也没有。
他得继续惹恼傅司醒。
比如……？
费凌面不改色，现场编了一件：“干洗店太远了，我不想去，你帮我拿去洗。”
“哪些衣服？”
“我身上穿的。”
“这件？”
费凌敏锐地感觉到，傅司醒的眼神微妙地变了。
不仅如此，也垂眸望着他的裙子看了几秒。
很好。
费凌挑眉：“怎么了？现在就拿过去吧。”
傅司醒仍站在门边，没有回答。
“不乐意吗，但我们是室友。”费凌冷声说，“今天很累，我不舒服，反正我不想特地过去。”
半晌，他才听见傅司醒说了一句“好”。
听起来很勉强。
傅司醒是不喜欢同性穿女装？
费凌不太确定，对方的口吻似乎有些迟疑。
但傅司醒已经答应了，很好。
费凌：“谢谢你。”
傅司醒的视线重新钉在他脸上，因为这个昙花一现的浅笑。
他很少对旁人微笑，有也是对着校园里的小动物，更不必说对室友笑了。
像是初春时分暖和的阳光耀目柔和。
脾气大，又漂亮，乐意的时候才会靠近，的确很像猫。
傅司醒轻轻应了声，走入室内。
费凌拿了一张纸巾，低头擦着嘴唇上的红色唇釉。
樱桃色晕开了，模糊地染在嘴角。
像是被谁亲得弄花了唇色。
白皙的脖颈上缠绕的层叠项链也被摘下，放在桌面。
他从傅司醒的身边经过，走入了浴室。
等费凌出来之后，傅司醒得到了一袋衣物。
轻飘飘的，柔软的贴身衣裙，混杂着残留的香气。
……
干洗店很远。
傅司醒是开车过去的，一路上，他反刍着刚才的画面。
长发，裙子。
樱桃红和白皮肤。
他停了车，将烟雾吐出来，雾气迷蒙。
蓝牙耳机里播着费凌不久前在学院颁奖礼上的一段代表发言。很短，他听了很多遍。
等傅司醒回到宿舍，他的室友仍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拿了一个平板，正在打游戏。
见他回来，美少年朝他散漫地撩起眼睑，说道：“谢谢。”
“不客气。”
“我把钱转给你了。”
傅司醒看着手机上的转账提示，想着接下来和他说什么。
“你没有别的事吗？帮我把那些衣服挂到衣柜里。”
顺着费凌的视线，傅司醒一眼就见到挂在床边的五六件裙子。
有的是礼服，有的是日常的半身裙连衣裙，衣架挂着饰品、蕾丝长筒袜子和发带。
“可以。”
傅司醒很快就应允了。
“放在左边……”
“不要用那个衣架。”
“顺便帮我整理一下衣服。”
“叠起来，放好。”
“深色衣服分开放。”
“谢谢你，好室友。”
到最后，余光里的端坐的那位美少年才展开笑靥，对他道谢。
傅司醒看着他，也很慢地回了个微笑。
“我也觉得你很好。”他对费凌说。
……
【我好担心你被挂在论坛上投稿：某知名风云人物私下有一衣柜女装，还整天欺负室友。】
‘那么，他应该不会喜欢我了。’
【确实。】
系统认为这个方案很妙，但又觉得过于危险。
万一被打击报复呢？难道就没有更折中的方法吗？
但在这时，费凌已经在继续折磨傅司醒了。
“司醒，你经常运动吗？明天陪我去吧。”他说，“陪我跑，我要是跑不动，你就背我跑。”
系统一回神，入眼就是这样的场景。
见傅司醒站在桌边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费凌居高临下地、很轻地踢了男人的小腿。
实在是……太娇气也太欺负人了！
……
与此同时。
傅司醒眼帘抬起，瞥见了视野里，拦住他去向的那双腿。
一双雪白、紧致的小腿。
他刚洗了澡，皮肤上仍残留着些湿润的水汽。
在肢体接触的地方，肌肤的温度和触感一下子在那处蔓延开来。
“你不说话，是因为很不高兴吗？”沙发上的美少年托着下颌，也冷冷俯视着他，“你可以说出来，现在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