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凌对恋爱不感兴趣,从中学时代起他收过无数情书,在各种场合被同性异性告白,露骨的情书也收过很多,他没有什么感觉。
一觉醒来,他和傅司醒谈了恋爱。
他不反感傅司醒,反而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你经常做这种事吗。”
费凌问。
费凌觑着在他腿边的男人。
睥睨的目光,从上往下,慢慢扫过傅司醒的脸、身体和动作。
室内的暖气将温度蒸得愈发干燥、暖和。
体表温度似乎过于高了。
傅司醒盯着他冰蓝的眼睛,想吻他,但很快又垂下眼帘,将视线往下挪,一寸寸地划过男友苍白纤瘦的脖颈、锁骨……停在腰下的位置。
棉白的宽松短裤,布料很薄,能隐约见到里面的衣料痕迹。
“我没有做过。”傅司醒低声说,“对谁都没有。”
他是处男。
“我以为你是说失忆前我俩经常做,所以是想糊弄我吗。”
费凌皱了眉头,踢了踢傅司醒的手臂,蹙了眉说:“故意说这些……你这变态。”
“……不是想糊弄你。”
“是吗。”
“是因为以前和现在很想做。”傅司醒低声说,“可以吗。”
傅司醒的眼瞳是漆黑的,深沉的,像是一口井,平日里看不出什么痕迹,但他每逢看着费凌,都像是压抑不住似的有些微妙波澜。当初柳良辞见他几面,就感觉到他对费凌有意思……已经到偏执的地步了。
费凌忘了从前的事,但他现在看着傅司醒,微微皱了眉,问了那个疑问:“你是真的喜欢我?”
“是。”傅司醒又问,“还在通话?”
“……”
费凌其实不明白,傅司醒为什么特意要问段英叡是不是在听。
很快,费凌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
……即便是再忍耐的喘息的声音,在静谧的卧室里也会显得格外明显。
而他带着收音的耳机……语音仍是接听的状态。
费凌只能摘掉耳机捏在手里。
他无意识地攥得很紧
。
室内只剩下一些吞咽摩擦的微小声音,他们的呼吸声。
良久。
那种激烈的感觉才消止了,像是潮水褪去,慢慢什么也不剩下。
傅司醒从下往上看他。
仰起的细瘦脖颈,颤抖苍白的皮肤,染着粉色,湿润的汗珠慢慢渗出来,仿佛费凌是从浴室里刚走出来。微微张开的嘴唇被贝齿压着,只有沉沉的呼吸声。
喘得很轻,断断续续的。
……
过了很久,傅司醒从盥洗室里走出来,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水。
他低眸看向费凌。
费凌仍在床上,已经坐起身了。
T恤是中长款,遮过了腿根,露着一对细白的腿。
热气消散了。
“我刚才没有答应你。”
费凌的语气也变得冷硬。
傅司醒看不出他刚才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现在肯定是爽完又不喜欢了。
费凌翻脸一向很快,失忆后也这样。
傅司醒不回答。
费凌也不理他,自己进了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出来,瞥见傅司醒正在换床单。
……这人肯定不止一次来过家里。
费凌还穿着那件厚T恤。
现在不想穿了。
他从衣柜拿了一件蓝色的,自己套上了,问:“你经常来我家?”
“不是很经常。”傅司醒说,“通常你家里人不在的时候我才会来。”
“他们不喜欢我和你来往?”
“嗯。”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傅司醒将刚才的床单叠起来,打算拿去洗了。余光里,费凌正在换T恤,他衣柜里有不少这样的衣服,浅色的,布料很薄。衣服下摆只能盖过腿根。
腿很细,从内侧到脚踝,都是白净的颜色。
抚上去是又嫩又软的。
唯一刺眼的是缠在小腿的那层绷带。
怕压到伤口,刚才是摁着他的腿弄完的。
床单已经换好了。费凌又坐到了床沿,他没穿裤子,低头瞥着傅司醒。
床边地毯上,散着他刚才被傅司醒脱了的短裤。
布料湿了一处。
不止他一个人注意到。
傅司醒整理了床单,又去拿这件短裤。
刚一碰到布料,手就被踩住了。
“怎么不回答。”
费凌说的是他提的那个问题。
傅司醒不语,只低头睨着他的腿。
很白,瘦削,脚踝很细。
往上看,沿着小腿往上能见到他衣摆下的阴影,被遮掩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
费凌踩住他的手背几秒,又挪开了。
傅司醒联想到了猫爪在上。
“因为你家里觉得我和你不合适,”傅司醒这么解释,“他们想把你藏起来。”
……棒打鸳鸯的故事?
费凌若有所思。
他将桌上的耳机拿起来,重新链接了。
段英叡那边已经挂断了,只发了几条信息。
[我准备回家了。]
[睡了么?没听到你的声音。]
他回复:[准备睡觉。]
傅司醒问他:“我今天可以留下来吗。”
“我哥哥要回来了。”
这么说就是不可以。
傅司醒拿着床单,与刚才弄湿了的短裤,默默去了洗衣间门,分别放进去洗。
他又回了卧室。
费凌已经趴在床上了,没睡着,眼睛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抖着。
但不理人。
……贤者时间门。
“我走了。”
傅司醒走上前,将毯子盖在他裸着的腿上。
……
过了十来分钟,费凌收到了傅司醒的新信息。
傅司醒:[实时位置]
傅司醒:[我到家了。]
Ling:[嗯。]
傅司醒:[在睡觉?]
Ling:[没有。]
Ling:[思考人生。]
傅司醒心里默念着“思考人生”这四个字。
但脑海里浮现的是费凌刚才的模样。
雪白的腿,压抑的喘息
。
傅司醒给他发了一句[为什么思考人生],走到床前坐下来。
费凌回答得很快。
Ling:[因为失忆了但对未来和过去有很多想法。]
然后又发了语音。
Ling:[“想知道身边这些人和我的过去,比如你。”]
傅司醒听着他的声音,手快速地动作着,呼吸声渐重。
刚才在卧室里,他不敢对着费凌的脸弄,只能在盥洗室里潦草安抚自己。
路上一想到卧室的场景,他的身体就有反应。
揉皱了的床单、被撩到胸口的T恤……
后来完事了,生气的小表情也很可爱。
傅司醒:[别着急,多和我接触,你会想起来的。]
傅司醒:[我们是恋人,亲密关系,很特别。最好还是每天都能见面。]
Ling:[嗯。]
Ling:[你在干什么?]
傅司醒:[在看你的照片。]
傅司醒:[我之前拍的,要看吗。]
Ling:[……]
Ling:[给我发一份,说不定能想起来?]
费凌在床上等了几分钟。
他很快收到了一系列高清照片。
第一张是宿舍里的照片。
他背对着镜头睡在床上,像是夏天午睡刚醒,身上只有一条宽松短裤,后背是裸着的。
下一张是他在晾衣服,拿着衣架,踮起脚。
翻着翻着,越看越很奇怪。
往下是他不知道在哪旅游的照片,戴红色的有线耳机,独自走在街上,手里捏着一块馅饼,眼睛看着远处的餐厅招牌。
这些照片是写真吗。
全都加了滤镜,特意后期裁剪修过的。
原来傅司醒是他的摄影师?
这时手机弹出来了一个新提醒。
[语音通讯]
“凌宝贝,吃完饭了?”一把年轻男生的声音,懒洋洋的,“我回家了,和我的猫在一起。”
“什么猫?”
“橘白猫,不是很漂亮,你之前来我家看过……忘干净了。”
蒋之野叹气。
“让我看看?”
蒋之野就等着费凌这句话。
他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视频,单手抱着猫凑到镜头之前。
“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很嗲很能吃,它叫咪咪。”蒋之野这么介绍,“你之前来的时候说他可爱。”
费凌见到了一张惊恐猫猫脸,没想起来相关的内容。
是挺可爱的。
他也挪近了些,问:“这是你的头像吧?”
“对啊。”
“我什么时候去你家的?”
“就面基那会儿。”蒋之野咳了声说,“你要不要再来一趟回忆一下?你的围巾手套还在我这儿呢。”
为什么他的围巾会在蒋之野那里?
蒋之野暗搓搓地再次抛出鱼钩:“你什么时候来啊,我还没教你开机车。这个往后稍稍,你手臂和腿还没好……先过来看猫吧?”
“只是看猫么?”
“嗯……顺便看看我咯。”蒋之野在视频那头摸着猫脑袋,盯着屏幕说,“我好久没见你了……什么时候能出来玩啊?不行的话我去找你?”
明明昨天才见过。
费凌一时半刻搞不清他俩是什么关系。
已有男友,但这位和他开过房、还在追求他。
“我没有拒绝过你?”
费凌诧异。
“有啊,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当然,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老公。”
蒋之野脸上一红。
“你说什么?”
“咳,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把我当成好朋友。”
“……”
说完又怂了是吧。
“干嘛,你怎么这个表情?你朋友那么多,多我一个又不会怎么样,你不会是失忆了就不理我了吧?不行,你失忆前我才刚和你见过面,你得多和我保持联系,这样才能加快恢复记忆……”
“知道了……你好吵。”
“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忍不住说这么多话啊。”
“……”
“我们来打游戏吧凌宝贝?”蒋之野将橘猫放在地上,又说,“以前我俩经常双排。”
“我有点困。
”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含着些困意。
蒋之野立刻放轻了声音:“好吧,我不打扰你睡觉,睡吧,记得梦到我。”
费凌本想说点什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不上课吗,高几?”
“啧,早放假了,你才想到要问。我高三已成年是可以开房的年纪,你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
“你不问问我在干什么吗。”
“在干什么。”
“在想怎么趁你失忆追到你。”蒋之野很直白,“我后来在想,你失忆了,说不定我可以假冒你的男朋友?但想想你要是恢复记忆了肯定得杀了我……”
“为什么喜欢我。”
费凌打断他。
“日久生情啊……我们在网上本来就认识了很久,见面了发现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是同性我也喜欢你。”蒋之野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喜欢我?”
……直球男高。
像是校园剧里,恨不能在学校广播站里说xxx我爱你的高中生。
“我不太可能和男高中生谈恋爱。”费凌只能这么说,“好好学习。”
蒋之野显然已经被他拒绝过不止一次了,很坦然地哦了声,又说:“我马上毕业去帝大念书,等着吧。好了,睡觉睡觉,多睡觉才能身体好。”
“……拜拜。”
费凌挂断了通话。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窗户漏进来了一缕轻柔阳光。
费凌在床上翻了个身,阖上眼准备睡几分钟。
身体疲累,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尖尖的电子音在播放提醒。
【宿主,你得小心啊~!】
‘?’
【呜呜呜……这个世界不对劲,根本不是普通的口口文学,他们都不是程序以为的角色……】
【宿主,我要跑路了~!】
‘什么意思。’
【快醒醒,他们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
是什么?
费凌睁眼,见到卧室的天花板。
“小凌?”
床边坐了一个男人。
离他很近。
男人的手搭在被子上,见他醒了,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一个杯子。
他垂下眼,问:“做噩梦了?”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
……段申鹤。
费凌坐起身接了他拿来的杯子,低头喝了一口,水是温的。
他的意识里还残留着刚才梦里的那段电子音。
这个世界不对劲?
他们?
是他自己的潜意识在暗示危险?
“不算是噩梦。”费凌又躺下来了,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个梦里的内容,“感觉很熟悉。”
他以前听过这种波浪电子音?
段申鹤眉头微蹙:“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不是,但像是有关联。”
费凌也思索着。
段申鹤一直担心他无法恢复记忆,听到这里心里才松动了些。
……还是得在家里待着。
“那就好。”他说,“过阵子我们去D国。”
“到那边看医生?但是那里很远。”
“如果小凌打算休息一段时间门再去也可以……但D国的治疗可能更好一些。”
段申鹤见到他似乎有恢复的迹象,也开始考虑让他一直在家里休养了。
这件事有必要和医生商议。
费凌自己也不确定去不去。
因为刚才那个梦,他又有了些想法。
他翻了个身继续发呆,段申鹤低头瞥着他。
男人的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一路抚过耳垂和脖颈。
喉结的地方很敏感,只是碰了一下,费凌就转过脸看向他。
“哥哥今天也不上班吗?”
他问。
费凌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他不是叫段申鹤大哥,也从来没有称呼过段英叡哥哥。
“今天也请了假。”
“一直请长假?”
费凌的眼睛觑着和他对视,眼角的睫毛很长很密,仿佛画了下垂的一道眼线。
似乎是刚洗过澡,发尾也是湿的,沾在肩上。
T恤下的双腿很白,因为侧躺着,衣服往上缩了些,显得更短了。
段申鹤看了一眼,目光擦过T恤的下摆,转头拿了被子盖在他腿上。
“请了两周。”他说,“困了就睡吧。”
段申鹤起身,准备走了。
费凌却叫住他。
“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费凌还是好奇这点,“只是兄弟?”
分组里有四个人。
一号男高在追他,二号傅司醒是男朋友。三号四号是段家兄弟。
段申鹤停了下来,他今天穿得很休闲,衬衣,笔直熨挺的西裤,很干净也挺拔。他沉默片刻,目光从他金属灰的眼眸里扫过来,看着像是在忖量什么,良久,他才斟酌着问:“小凌觉得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你一直被很多人喜欢,我不是例外。”段申鹤垂眼说,“不需要纠结这些,顺其自然。”
他很自然地低下头,在费凌脸上轻吻。
这种场景,像是很久之前就见过。
段申鹤看了他几秒,这才准备离开。
但费凌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左手系着一串紫檀佛珠。
锁骨之间门是一块观音翡翠。
……如果是鬼魂的话,哪里会戴这种东西。
“怎么了?”
段申鹤看着他的动作。
“没事……哥哥去忙吧。”
费凌的好奇更浓,但又不能直说。
段申鹤看了他一眼,从卧室里退出去了。
费凌仔细地想了想。
所有与原本记忆出现的偏差,都出现在被他忘了的男人身上。
段家兄弟,傅司醒,柳良辞,蒋之野……似乎还有一个男明星?
如果他们不是真实存在的,那他们是什么?
“都在这里?”
段英叡的声音从门边传过来。
他站在门口往里看,挑了下眉说:“这是在做什么?”
费凌听着他的语气,酸溜溜的。
段申鹤没有理会,与费凌嘱咐了两天后的检查,离开了卧室。
“你和大哥在房间门里聊天?”段英叡将门一关,坐到他床沿,“你怎么不找我聊。”
费
凌看出来他像是有点不高兴,又想起来刚才段申鹤那句类似告白的话。
吃醋?
被一对兄弟喜欢上……罕见的情况。
“你喜欢我?”
他奇道。
“……你看出来了?”段英叡怔了怔,“我以为你不知道。”
“猜的。”
“是很喜欢你。”段英叡也干脆坦白了,“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在游戏里认识的,后来谈了恋爱又分了。”
“我们谈过恋爱?”
费凌拿着手机,正要看新信息,听到这里也诧异。
“几个月前的事情。”
这次是轮到费凌欲言又止了。
段英叡竟然是他的前男友。
段英叡见他一脸讶然,忙不迭说:“你不用在意,已经分了很久了。”
“……不知道说什么。”
费凌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这么复杂。
“你不用说啊,我也没让你答应我谈恋爱。”
段英叡反倒笑了。
“……”
“准备睡觉?”
段英叡说着,打算给他盖盖被子。
这时候段英叡才发觉,费凌身上就穿了件长T恤。
他已经坐起身了。
段英叡不敢看他,眼神瞟到了桌前。
“我在家里没有娱乐。”
费凌睡醒了,忽然有些无聊。
又不能出门,除了画画看书打游戏没什么可以做的。
段英叡不假思索:“你可以玩我。”
“?”
“意思是我可以陪玩。”
段英叡马上改口。
费凌想了想:“可以玩什么?”
在房子里,只能电视打游戏种花跑酷……的确没有别的事做。
段英叡想让他开心点,于是又开始陪他打游戏了。
他四个位置都可以玩,对给费凌当狗这件事早已经熟能生巧变成本能。
费凌玩了几盘就腻了。
“我不想打游戏。”
“那……打我?”
段英叡担心他脸一冷说要出门,也想把他放在卧室里
独处。
“打你有什么意思。”
费凌皱了眉头。
两人坐在床上打的游戏,段英叡甚至去洗了个澡换衣服才过来的。
挨得近,费凌随便一踢就踩到他腰上。
本意是想让段英叡下去,但段英叡想起了一些温馨回忆,忽然说:“你也经常这样赶我下去。”
这人怎么还脸红了。
“为什么?”
“你想睡觉了就会让我走。”
“听起来我好像对你很不好,是因为这样才分手的么。”
“没有,你对我很好。”段英叡马上反驳了,“你失忆了也不能乱说。当初谈恋爱我俩都是认真的。”
分明是他们两个人的过去,但实际上费凌什么也不清楚。
一片空白,连个字迹也没有。
只剩下那个梦境里奇怪波浪电子音给的提示。
费凌只得回答:“我不知道。”
他下了床,推门而出。
二楼的玻璃鱼缸前面,胖锦鲤们兴冲冲地对他摆着尾巴。
玻璃映出了段英叡的身影。
“你常和我待在一起,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前男友这样说。
费凌问他:“我只忘了几个人,你不奇怪?医生也无法解释。可能根本不是病。”
段英叡当然认为很古怪,这件事根本说不明白。费凌的伤势很轻,远远不到以前因受伤记忆混乱的病人的严重程度,而且他的记忆只少了一段特定时间门、特定的几个人。
听起来更像是精神或者心理出现问题了,但各方面的检查测试结果,结论都是正常。
段英叡是不信鬼神之说的,现在也怀疑上了是撞邪,今天早上还想着干脆带他到北方拜一下那个很灵的庙。
但他听费凌这样说,又担心费凌下一句话就是“我可能精神出问题了”。
费凌忖量了很久,这时忽然说:“你经历过一些奇异的事吗,我是说灵异事件之类的。”
“没有。”
“这么确定?”
“我八字重。”
“真的?”
“是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觉得,
你现在是受到了某种影响?”
段英叡猜测,他大概从昨天的唯心主义世界观怀疑到了超自然现象。
“很像。有可能并不是鬼魂,而是别的东西。”
想到一起了。
段英叡心里浮现了一丝宽慰——宝宝果然和他心有灵犀。
费凌若有所思地站在鱼缸前,无视了来自他和锦鲤的灼灼目光。
“我得研究一下你们。”他对段英叡说,“一个一个来。”
“……怎么研究?”
“你们应该有一些共同之处。”
“比如?”
“不确定,我忘了的可能不止你们几个。”
费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小本本,一边说一边眉头紧锁地唰唰写字。
段英叡猜到他可能打算搞一些迷信的东西,奇道:“我需要做什么?”
“先和我一起待着,我得长久观察你。”
“……同居?”
“我们本来就住一起。”
“……”
段英叡愣住了,心头顿时砰砰跳。
长久观察,二十四小时吗,洗澡怎么办。
晚上一起睡……?
费凌这时想到研究对象起码有五个男人,时间门漫长,他考虑了一下,如果能同时观察两个更合适。段家兄弟恰好都住在段宅,顺理成章。
说完,他就去书房找段申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