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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完结】 第64章 ♂

时间:2023-11-11作者:威威王类型:穿越重生

  很软,像是果冻一样。

  在吻下去的时候,蒋之野也记不得这样可能被打了,一瞬间头脑发热。

  下一刻,胸膛就被费凌的手抵住了往外推。

  “我有男朋友。”

  他皱了眉说。

  “你男朋友不就是我?”蒋之野舔了下嘴唇,盯着他说,“既然我和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话……嘶,我去,你别这么使劲……”

  还没说完就被揍了。

  费凌不想解释,往回走了。

  被打了,蒋之野既暗爽又怕他生气。

  “这么快回家了?”他牛皮糖似的黏了上去,“我开车好久才过来……今天还超冷。”

  蒋之野说得委屈,费凌也回头瞄了他一眼——在看他半湿的银白头发。

  “谁让你你没吹干头发就出来。”

  “嗯……急着见你啊。”

  “冷是应该的。”

  “我等下就回去吹头发咯。”

  蒋之野乖乖地应声。

  他一路跟着费凌到了庭院大门,踩着台阶探头看费凌走进去,自己只敢往里面走了两步。

  庭院里有灯盏,落下的光拢着二人。

  蒋之野低头踩费凌的影子,一抬头发现费凌恰好回头,低头看他的动作。

  气氛骤然沉默。

  费凌扫了眼四周,没找到顺手的东西,如果有把雨伞他就拿着戳男高身上了。

  他撩了眼,手抵着蒋之野的胸口把人往外推。

  “你踩我。”他语气冷冰冰的,“幼稚死了。”

  手上传来胸腔的闷震。

  心跳,还有笑声。

  “……我就是开个玩笑,竟然被你发现。”蒋之野没忍住笑,慢吞吞地任他推着往后挪,“好了不踩了,凌宝贝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

  “没生气就好,话说,你好像根本不讨厌我。”

  “……”

  “那就是喜欢。”蒋之野笑眯眯地,又开始非黑即白胡诌,“我走了,晚安。”

  ……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费凌砰地把门关上了。

  他等了一会

  儿,外面并没有传来车声,大概是蒋之野还没走。

  隔着门板,蒋之野忽然在外面说:“你怎么还没走啊。”

  “……因为我要让管家锁外面的大门。”

  “哦,我还以为你在等我走呢。”

  “快爬。”

  “知道了~”

  蒋之野慢吞吞地上了车。

  费凌转头给管家发了消息,等他下来了自己才上了楼。

  夜晚很快安静下来。

  这个时间点,柳良辞应该还没睡。

  他给柳良辞发了信息,大概把今天的事都讲了一遍。

  因为之前两人就讨论过这个话题,柳良辞显然是接受度最高的。

  对话框里先是浮出了一系列的[正在输入中...]。

  良久,柳良辞仍没有回答。

  费凌给他打了电话:“吓到了?”

  “没有……只是在想怎么说。”柳良辞解释道,“你会不会被骗了?”

  “我以为你会委婉说我出了精神问题,其实也有可能。”

  “你很正常。”柳良辞揣摩着又说,“世界究竟是由什么构成的,某个人的想法或者主导意识?……这种方向想下去只会让你很困扰,干脆不想了,你只要通知其他人就好,顺其自然吧。”

  费凌知道以柳良辞的性格,一定也会这么发散。

  “怎么变成你在开导我了。”

  “习惯了,毕竟你也挺爱胡思乱想,”柳良辞也笑笑,“明天说吧,挺晚了。”

  “好。”

  柳良辞大抵是接受程度最高的一个。

  或者说,他没那么在乎真相。

  也许恰如柳良辞所说,是他自己过于纠结。

  费凌在浴室里泡了一会儿。他思忖这些问题,无果。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手机上还在源源不断提示新信息。

  一些是傅司醒发的,问他明天的安排。

  Ling:[我早上去找你。]

  傅司醒答了句好。

  剩下的,全都是蒋之野发的。

  Zoo:[你跟我说的那些,怪复杂的,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Z

  oo:[这种事就没办法往下想吧。]

  Zoo:[不过我很乐观,到时候再说咯0.0]

  Zoo:[凌宝贝你在干嘛,我睡不着._.]

  费凌擦了擦湿发,发了语音:“刚洗完澡。”

  Zoo:[还没睡啊~]

  Zoo:[你有没有以前的照片?就是旧一点的,上大学之前的照片,高中啊初中啊之类的。]

  Ling:[有,怎么?]

  Zoo:[我想看看。._.]

  Ling:[为什么?]

  Zoo:[就,说不定能想到一些什么。如果我和你家那俩人拥有共同灵魂的话,为什么没有关乎你的记忆?]

  Ling:[这我不知道。]

  Ling:[我找找照片,等下。]

  Zoo:[你真的要发以前的照片啊!=////=]

  蒋之野刚才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这下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原本夜里的一星困意,在美少年高中写真的诱惑下烟消云散了。

  Zoo:[]

  另一边。

  费凌在相册里找自己的高中照片。

  ……没找到。

  他不爱拍照,手机相册里有猫有狗几乎没有他自己。

  去哪儿找呢。

  傅司醒?

  !

  ……也对,这人的照片肯定很齐全。

  费凌也没解释,直接问傅司醒要自己的高中照片。

  Ling:[我知道你有我的照片。]

  傅司醒秒回:[怎么突然要这个?]

  Ling:[突击检查,怎么,你不乐意?]

  傅司醒:[我有很多,十几个g。]

  傅司醒:[想要哪个时期的,初中还是高中,女装还是男装。]

  费凌:……

  怎么还有详细分类啊?

  Ling:[??随便吧]

  费凌到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屏幕已经塞满了各种发来的高中照片。

  ……天知道傅司醒是从什么渠道收集来的,除了裁出来的合影,绝大部分

  费凌自己都没有见过,看着像是当年的同学和路人们随手拍的,有的是女装,有的不是。

  傅司醒转了一张费凌拿着水杯的照片。

  傅司醒:[你太可爱了。]

  傅司醒:[好想和你高中同校。]

  傅司醒:[想舔你的手。]

  Ling:[你别太变态。]

  傅司醒:[好。]

  Ling:[怎么还不睡。]

  傅司醒:[在看你的照片。]

  Ling:[……]

  Ling:[马上去睡觉。]

  傅司醒:[好。]

  傅司醒:[明天记得见面。]

  Ling:[明天我应该有事?等我联系你。]

  傅司醒:[嗯。]

  傅司醒:[晚安。]

  费凌已经有点困了,蒋之野那边发了一堆表情包催促他快点发。

  他将傅司醒发来的照片存了,戳开聊天框发出去,自己去洗漱了。

  等他回来,蒋之野还在催命。

  Zoo:[凌宝贝怎么还没发._.~]

  Zoo:[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Ling:[?不是发了吗,几分钟前]

  Zoo:[没有啊在哪在哪0.0]

  费凌诧异了一瞬。

  等他退出聊天框才知道照片去哪儿了。

  ……发错人了。

  发给了……段申鹤。

  !!

  而且过了撤回的时间……

  一连串照片里,最底下是一张高中时期舞台剧排练的随手拍。

  他坐在台阶上,黑发齐腰,穿着制服裙,没看镜头,只低头看手机。

  费凌瞥见段申鹤[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如实解释了。

  Ling:[发错了。]

  Ling:[别在意。]

  [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顿时消失了。

  段申鹤刚收到他的消息。

  发觉是十来张照片,他还以为怎么了,每一张都打开看了一遍。

  ……都是费凌高

  中时期的照片。

  最后一张,费凌坐在台阶上,长发,穿白衬衫和短裙,两腿并着,小腿袜是灰色的。

  侧脸优越,白净,被黑发衬得像是雪,眉宇间还有些未褪的稚气,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十五岁的费凌,还是个小孩子。

  段申鹤退出来看到了费凌的答复。

  发错了。

  他看着这句话,眉头微微皱了下。

  段申鹤:[你打算发给谁?]

  Ling:[……]

  Ling:[男朋友。]

  费凌只能撒谎,说发给男高肯定要被说,但如果说是发给男朋友就很合理了。

  段申鹤:[小凌的照片都很好看。]

  Ling:[嗯。]

  段申鹤:[本来以为是发给我的。]

  Ling:[嗯……就是发错了。]

  段申鹤:[我知道,小凌不会给我发这些。]

  费凌看到这里,捉摸不透段申鹤是什么意思。

  字里行间,对发错这件事不太高兴,但又说了后面那两句。

  段申鹤希望自己发照片给他吗。

  Ling:[哥哥是想看我的照片吗。]

  段申鹤:[我不是想看这些。]

  Ling:[那是想看什么?我手边没有其他的高中相片,只有现拍的。]

  ……

  落地窗前,段申鹤拈着一支烟,低头看屏幕。

  薄荷烟草的烟雾丝线从指间溢出,飘散着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他的弟弟,正问他要不要看照片。

  夜里这种时候,听来像是有嗳昧意味……但费凌是个一本正经的性子。

  不是那种意思。

  还未回答,照片已经发过来了。

  费凌是坐在床上拍的照片,镜头远,拍到的是全身。

  大概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浴袍,短款,他在床上半跪坐着,褶皱的衣摆下露着一对雪白的膝盖和小腿,脸颊,脖颈,胸口和手臂,裸露的皮肤都是一样白嫩色泽。半湿的黑发像流淌的墨水。

  仰拍的角度,不怎么适合拍摄。他略微低着头,海蓝的眼睛睁圆了

  些,淡色的嘴唇也抿着一个弧度。

  段申鹤放大了照片,注视着费凌的眼睛。

  ……专门为他拍的照片。

  仿佛隔着照片,两人对视着。

  很容易让人想到以前亲吻的场景。

  身体柔软,温热,夜里总是蜷在被子里不动。

  ……

  段申鹤:[早点睡,别和别人聊太久。]

  Ling:[好,哥哥也是。]

  费凌看着这两行字,心里舒了口气。

  他这才把照片发给了嗷嗷嚷嚷的蒋之野。

  Zoo:[哇塞!!]

  Zoo:[我们凌宝贝高中的时候这——么可爱!!=///=]

  Zoo:[!!竟然还有女装!制服!大长腿!小腿袜!(呆滞)(兴奋)(握拳)]

  Zoo:[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发一下,新的女装图给我看看,好久没看到你女装了0.0]

  Ling:[我为什么要给你发。]

  Zoo:[6。]

  Zoo:[凭我也是你的男朋友!=皿=]

  Zoo:[禁止否认,我就是和他是同一个人啊,为什么他可以和你抱抱亲亲啵啵……]

  Ling:[。。。]

  果然……

  一旦和他们解释自己是六分之一,就会有人妒忌,想更进一步。

  “你不能只和一个身体谈恋爱吧。”蒋之野发了语音,啧道,“怎么也得和我来一次才公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

  “什么叫和你来一次?”

  “诶?”蒋之野听到费凌的语气,马上开始习惯性地道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一次是说谈恋爱,不是说别的……”

  “难道每个人我都得谈一遍恋爱?”

  费凌问他。

  “理论上是这样吧,”蒋之野在床上畅想,“排队拿着爱的号码牌?我是一号,是不是第一个啊。”

  “你做梦。”

  “刚才是开玩笑啦,但是想和你谈恋爱是真的。”蒋之野说,“我超喜欢你。”

  费凌知道他喜欢自己

  。

  所有那些人,包括前不久刚刚告白的柳良辞和乘淮,都是一样的。

  “睡了。”

  他说。

  蒋之野对着镜头飞吻:“拜拜。”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再这么继续拖着。

  第二天早上,费凌又和傅司醒见了次面。

  这次不是在家里和门口见面的,两人去了市中心的一家早餐店。

  不知为何室内很安静,几乎没什么客人。傅司醒一边听着他解释那些事,一边低头给他敲水煮蛋的壳子。

  那种事在傅司醒看来,像是天方夜谭。

  “按照辛风的说法,最后所有人会融合成一个人,”傅司醒顺着费凌的话说下去,“没有人愿意的,费凌。估计他们也不会和你说这些,虽然这是不可抗力。”

  费凌咬着筷子,问:“你昨晚是不是想了一夜?”

  “差不多吧,中途打断了一会儿。”傅司醒说,“因为你管我要照片。”

  “……”

  “那些照片是我选了很久的。”

  ……但是被转手发给了蒋之野。

  费凌心想,这事不能让傅司醒知道。

  “你等下回家还是去我家。”傅司醒垂眼问,“你最近一直很忙。”

  “你知道我在忙什么,”费凌低头戳了戳那颗水煮蛋,“你真的相信我说的那些话吗,还是以为我在玩游戏?”

  多人游戏?

  傅司醒说:“是或者不是,以后就知道了。”

  费凌托腮打量了他片刻。

  傅司醒表现得太冷静了……究竟是信了,还是他早就知道了?

  饭后散步,室外还是很冷,今天据说要降温下雪。

  春天快来了,但首都没有半点春日的气息。

  费凌在公园长椅坐着,旁边蹲了一只胖鸽子。

  公园的晨练大爷们在健身器材上挥舞手臂,发出哼哧的声音。费凌偶尔回头看他们一眼,然后瞟傅司醒一会儿。

  “你希望我过去晨练吗?”

  傅司醒没有坐下,站在长椅边上。

  “你年纪是他们的三分之一吧,算了。我是在想你以后是不是也这样。”

  费凌说完,又伸手试图摸鸽子脑袋,鸽子蹦跶着躲开了。

  傅司醒低头看他和鸽子大眼瞪小眼,可惜自己手里没有相机。

  他以后大概率不会到公园晨练,但费凌肯定会在长椅上摸鸽子脑袋,然后被啄手。

  而他在旁边罚站。

  傅司醒想到这里,开始幻想结婚后的快乐生活。

  直到费凌拿着手机忽地看向他。

  “我得走了。”

  他说。

  鸽子扑棱翅膀飞走。

  傅司醒耐心地问:“今天打算去见谁?”

  “乘淮,等下去找柳良辞,”费凌插着兜,撩起眼皮看他,“你不满意吗。”

  费凌今天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羽绒服,长款,里面是件蓝白毛衣。大概是怕冷,脚下穿的厚厚的雪地靴,似乎是新买的,鞋底看着很厚。

  傅司醒瞟到他的鞋子,就想到他这会儿要是一生气,恐怕得在公园里踩他的肩膀。

  “没有不满意。”

  傅司醒垂下眼帘,低头理了理费凌毛线帽下的长发,被风撩得散在背后,摸起来是冷冰冰的。

  “那我走了,你去和大爷们晨练吧。”

  “我开车送你。”

  “不生气?”

  “这有什么,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

  费凌怀疑傅司醒可能会做点什么,但又不确定。

  最后还是上车了。

  费凌在网上联系了乘淮的助理,确认对方今天没有通告和拍戏。

  助理:[你们要约会吗!]

  Ling:[不是,只是见面而已。]

  助理:[哦哦。]

  助理:[你联系他了吗?(搓手手]

  Ling:[发消息了,他还没回。]

  助理:[可能是喝醉了还没醒?不然你直接去他家吧。]

  这样没关系吗?

  费凌转念一想,也不是没去过乘淮家里。

  车子很快驶入到那篇别墅区深处,据说是偏僻且隐私性很强的一处楼盘,住了不少大小公众人物。费凌下车之前,叮嘱傅司醒别在这里待着。

  “我

  担心有新的新闻。”他对傅司醒解释。

  傅司醒不以为意:“他们不会发的。放心,你上去了我就走。”

  费凌点点头往外走。

  车门砰地关上,白色羽绒服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树木之后,嵌进了那栋别墅里。

  傅司醒并没有离开。

  在车里,他慢悠悠抽了一根烟,将车子开到另一处更隐蔽的地方,从后备箱拿了一架望远镜。

  ……

  乘淮这时候才醒。

  昨夜酒局,他喝了不少,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各种信息。

  今天没有通告,但有暗恋对象的邀约。

  嘶。

  乘淮瞥见监视屏里的人影,一下子清醒。

  “你刚睡醒?”

  费凌一进门,就将目光停在他身上。

  无他,因为乘淮只穿着浴袍,松松垮垮,敞着胸肌,砂金的短发也是半湿的。

  “昨晚喝酒了。”乘淮拿了两个杯子,“喝什么?”

  费凌是来和他宣扬封建迷信的,所以坐下来就长话短说了。

  乘淮挑了下眉说:“你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费凌不打算再说服他们了,他托着下颌在卧室里看了看,“我那幅画没画完,等有时间了我再找你画完吧。”

  “今晚不行么?”

  “我得去见朋友。”

  “你是说,那些人?”

  乘淮双手叠在脑后,远远瞥着费凌起身。

  费凌在他心里的形象又丰富了……变成一个掐指算数的画家小神棍。

  怪好玩的,不知道会不会算命。

  他打算走了,但乘淮不想让他出门,牵着他袖子问“不能留下来坐一会儿吗?”。

  “我这几天很忙。”

  费凌一本正经。

  乘淮忖量着怎么把费凌留下来。

  费凌反而停下脚步,仰起脸和他说:“我晚点再找你。”

  他表情很认真,也没有不耐烦。

  乘淮盯着他的脸,问:“你都来了。”

  “我和朋友先约好的。”费凌像是有点为难,思索着说,“明天再找你。这几天把画弄

  完。”

  “好啊……别食言。”

  乘淮听到这几天,嘴角浮了些笑意。

  他送费凌下楼,搭着他的肩膀,嘱咐说:“有空常来玩。”

  从四楼的窗户往外看,乘淮瞥见了一辆陌生的紫色跑车,停在稍远的地方。车里有人。

  是费凌的朋友么。

  他倒也没多问,只说:“你朋友在附近?”

  “不,挺远的。”费凌解释,“我先走了,拜拜。”

  乘淮脚步一顿,但这时暗恋对象已经往下走了,他没再看窗外,也很快跟了下去。

  费凌紧跟着去找柳良辞了。

  在路上,他先给柳良辞拨了个电话。

  “你是不是一连见了好几个人?”柳良辞问。

  “你怎么知道。”

  “我猜你肯定很急……”

  柳良辞其实认为没有必要。

  即便他们的灵魂在这里受损,对费凌也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他自己心软而已。

  “先过来吧,吃过早饭了?”柳良辞在蒸小蛋糕,“我做了点别的。”

  费凌对柳良辞的家很熟悉。他今天特意带了钥匙,不需要柳良辞从厨房出来开门。

  柳良辞不养宠物,独居,闲暇时间几乎都和他在一起,彼此都习惯了。

  蛋糕已经出炉了,放在那儿晾着。

  “他们怎么说?”

  柳良辞又问。

  费凌说到这里就皱眉:“就那样。”

  “很正常。”

  听到融合成一个身体,任何人心里都不愿意。

  他们的意识还能保留吗,没有人知道。

  费凌本是想和他聊些封建迷信的,但柳良辞的语气并不是很感兴趣,问了这句之后就又继续捣鼓蛋糕了。

  顺其自然?

  以柳良辞的性格的确是这样。

  之后的半小时,费凌趴在沙发上翻画报。

  这时候快到饭点了,柳良辞拿着菜谱琢磨今天要做什么。他走到客厅,瞥了眼沙发上的美人,费凌正晃着腿,墨浓的长发洒在他后背上,也轻轻晃着。

  窗户是开着的,柳良辞怕他冷,走过去关

  上,楼下停了不少车,他注意到一辆是紫色的,在小区里从来没有见过。

  柳良辞也没有多留意,只这么看了眼。

  大学放假,两人都没事做。费凌翻了个身,刷了几分钟社交账号,看到蒋之野发了好几条语无伦次的状态,看起来是在说他发的照片。

  [每天看一张,洗出来一张,贴在床头观赏~!(吐舌头)(吐舌头)]

  ……?

  这是可以说的吗?

  柳良辞在厨房做饭,费凌看他切番茄很辛苦,但进了厨房又被他赶了出来。

  “去楼下玩吧,多穿点衣服。”

  柳良辞说。

  费凌在室内待着也无聊。

  他在楼下转了一圈,尾随一只三花流浪猫到绿草地上。

  他拿了手机拍照,身后传来了一股熟悉的嗓音。

  “好巧。”

  ……傅司醒怎么也在这里。

  “刚好有一个朋友在附近,”面对费凌的目光,傅司醒直接无中生友,“碰巧见到你。”

  “这种借口就不要编了。”

  费凌做了个停的手势。

  傅司醒语气如常:“你怎么下来了。”

  “他在做饭。”

  这种话就像“他在洗澡”一样能让人浮想一顶绿帽。

  但对着费凌,傅司醒面色不变,又问:“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你不用管我,自己走吧。”

  “好。”

  傅司醒很利落地答应了。

  然后来了个道别吻。

  费凌像只被强制爱生无可恋的猫咪,被他亲了脸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睨了他一眼表示知道了。

  等他走了,费凌才继续蹲下身自己玩。

  过了小半小时,柳良辞在窗台叫了他名字:“吃饭了。”

  外面已经飘了雪花,费凌擦了擦手上楼。

  午饭吃完,两人商量着今天干什么,是在家里躺尸还是出门逛逛。

  “下雪了,在家待着吧。”柳良辞和他说。

  “不要。”

  “去哪?”

  “那栋神秘主义大楼。”

  柳良辞很

  默契地想到他是在说辛风,那栋楼是商业区的中心地之一,也不知道这个玄学师傅究竟挣了多少钱能在那边买办公室,或者那栋楼干脆是一种玄幻幻想?

  “不知道他在不在,还是回到那个新世界里了?”费凌是突发奇想,饶有兴致说,“我要去看看。”

  “我陪你去。”

  柳良辞阻止不了他。

  “你在外面等我。”

  费凌和他说定了。

  进楼之前还能听见里面的人声,但从他踏进大门开始,室内就安静了。楼上一个人都没有,压根不像是市中心的商业楼。

  这地方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交界。

  电梯门打开,他沿着之前的印象走到那间办公室门前,还没有叩门,辛风就叫他进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

  辛风还在鬼画符。

  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他问费凌:“打算结束这个世界?”

  费凌找了把椅子坐下,说:“嗯。”

  “那你以后可回不来了。”

  “这对那些人有影响吗?”

  “严谨点,是一个人。大抵是没有的,他早就已经魂魄稀碎了,有也不至于魂飞魄散。留在这里才有问题,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还阳,这对你没有影响。”

  “我该做什么?”

  费凌看着他捏笔,毛笔尖在纸上鬼似的爬走……一张新的符咒。

  从他进来之前,辛风就已经在写了。

  他将黄纸递给费凌:“回去睡一觉吧。”

  费凌其实没有什么实感,一张皱巴巴纸片而已,但从接过的刹那,外面突然响起了炸雷,室外狂风大雨雷鸣不断。从落地窗里看过去,像是一场二倍速的恐怖灾害电影。

  “你是这里的控制者,你一走,这里就要坠毁了,山崩海啸,电闪雷鸣……”

  辛风这样解释。

  费凌将符咒放在兜里,等他踏出门外,外面已经万里无云,只有零散指甲盖大的雪花在空中飘洒,一切如常,毫无狂风暴雨的痕迹。

  柳良辞见他若有所思,奇道:“他说什么了?”

  “没有,”费凌说,“我们可能要回去了。”

  柳良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开玩笑,尽管觉得费凌失忆那件事不太正常,但没想到这涉及到世界时空的问题……太遥远了以至于相信与否都差不多,甚至很难让人觉得真实。

  “那你现在……”

  “我得回去睡一觉。”

  如果醒来一切正常,说明只是他在臆想。

  如果不是,那就是到了另一个时空。

  “你还会记得我么?”柳良辞忽然问,“如果这个世界结束了。”

  “我当然会记得你。”

  费凌认真说。

  何况,即便是到那个世界里,无论是柳良辞、傅司醒还是其他人,他们都不会消失……辛风所说的融合是什么,谁也说不准。

  回家的时候,段家兄弟都在。

  大概是刚从跑步机下来,段英叡一身热气,拿了条毛巾擦汗,见费凌回家,他也讶然:“我以为你今天得在外面很久。”

  费凌没有回答,是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他。

  这种视线像是在打量,缓慢且较真。

  “怎么了。”

  段英叡诧异。

  “你该回去了。”

  费凌对他说。

  段英叡隐约感觉到他所说的是什么,但这时前男友已经往楼上走了。

  段申鹤在卧室里。

  叩门即进,段申鹤很乐意对他分享私人空间。

  “不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有别的事要做,哥哥,”他停顿几秒,“回去再说吧。”

  以段申鹤对他的了解,清楚他在指代什么再容易不过。

  室内的沉默像是倒挂沙漏,慢慢结束了。

  段申鹤酌量了很久,问:“其实你可以不还阳。”

  “我知道。”

  “为什么选择回去?”

  “我也想见到真实的你。”

  他在虚幻和过去之间存在的,真实的本体。

  既是兄长,也是恋人、前任和好友……这样多重身份的男人。

  段申鹤仍然沉默。

  “很快就能再见了。”

  费凌宽慰他。

  ……

  夜幕降临,四野进入漫长沉睡。

  屋外的天空仿佛被墨水浸泡,沉甸甸的,浓郁、湿润,一瞬间电闪雷鸣,降下瓢泼的雨水。地面也在随之震颤,高楼摇摆,行人们早已消失不见……但唯一屹立不动的是那座宅邸。

  像是某种新生,刹那间光线也消逝了,视野回归到黑暗里。

  再醒来时,一睁眼,面前是一块天花板。

  帝大的宿舍有双人间,统一的大白墙和胡里花哨瓷砖,天花板的吊灯是学校自己装的,远远看去像天上趴着一只钢丝灯泡蜘蛛。

  有那么一瞬间,费凌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等下就能见到傅司醒在炖牛奶羹,柳良辞在楼下等他上课……诸如此类。

  但并没有。

  宿舍的另一张床铺是空的。

  时间线又回到了两个月之前。

  “费凌,你今天竟然来上课了……休息好了吗?”大课上,熟悉的同学见到他都很惊讶,“我才听说你出院了。”

  “我没事。”

  话虽如此,他的身体实则很疲乏,车祸的后遗症在他身上格外明显。

  任谁见到他,都忍不住侧目凝视。他整个人病恹恹的,面色苍白,黑色的羽绒服和黑卫衣,对比浓烈,他坐在那儿就是尊苍白脆弱的瓷人。

  旁人说话声音都放低了些,生怕吵到他。

  在这个世界里,他并没有因为车祸而身亡或失忆,而后以正常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了。

  这就是那个人想要的?

  费凌是一个人来上课的,他下意识地想联系柳良辞,但通讯录里已经没有这个人了。就像男友一样,成为了不存在者。

  水课,教授也不点名和提问。他没有拿速写本,只在手机上翻查,很快就得知自己的养母并没有孩子,段家兄弟也不存在了,世上也没有关于乘淮的新闻。男高中生……大概也是不存在了。

  所以,那个人在哪呢。

  课后。

  “原来你今晚不住宿舍?”身旁的同学小脸微红,“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他难得坐在费凌旁边,只想和对方多说几句话。

  冷美人头也不抬,低垂着的浓而长的睫毛轻轻颤着,他在本子上不知道写了什么,眉心舒

  展开。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他说。

  费凌在门口打车回了家,路上有些犯困,他的身体比之前更差的,他怀疑说不准还有鬼魂的性质。

  洗完澡,躺在床上,精神才好了一些。

  养母大部分时候都不在首都,这个时间仍在外面驻使。

  他自己倒了杯茶水。

  窗外有些雨声。费凌去关窗,瞥见楼下的管家正站门外张望,看不清神色。他恐高,这个距离看久了就晕,将窗户关了就坐到沙发上。

  管家和他拨了个通话,说:“少爷,外面有个男人一直在看楼上,开了辆银色的车来的。是少爷的朋友吗?”

  “应该不是。”

  费凌在首都的发小不多,非要说的话,可能是魏城,但这阵子魏城不在这儿。

  好在管家拍了照片。

  费凌在手机里看了眼,一辆陌生的科尼塞克跑车,挡风玻璃后是个面目陌生的年轻男人,拿着烟,视线往上眺望着段家这栋楼。

  管家说,这个男人在附近徘徊了半小时,本以为是走错的,他后来觉得不对。

  怪人,或者追求者。

  但想到辛风之前说的那番话,费凌也认为可能是“那个人”。

  破碎魂魄的集合体,融合的本质。

  这种跟踪的作风,也很容易让他想到傅司醒。

  但对方已走,费凌一时半刻见不到人,不好确认。

  他和管家解释:“下次这人来了,你和我说一声。”

  “欸……他好像又来了。”管家惊讶说。“就在门口。”

  楼下已经停了那辆银色科尼塞克。

  费凌开了门。

  庭院外下着微雨。

  他推门而视,瞥见那辆车走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

  身材高大,穿黑风衣,面庞陌生。

  费凌留意到他怀里的花。

  玫瑰花,蓝色。

  奇迹。

  “本来是到学校找你,但去晚了,你已经下课了。我跟着你,到你家门口等着。”

  男人低声说。

  他眉骨高,眼睑很薄,抬眸时显出眼窝的痕迹,模样气

  质看着很斯文,但做的事与斯文没什么关系。

  “跟踪我?”

  费凌问他。

  “嗯。”

  “……”

  “别生气。”他走近了几步,将玫瑰递给费凌。

  在他面前的美少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瘦白的手臂接过花束,只睨了眼,转手又扔在了他怀里。

  转身就回了那扇门——没有关上。

  他跟了上去。

  楼上。

  费凌站在楼梯口,低头睥睨他。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

  “你现在叫什么?”

  “这不重要。”

  男人说。

  “继续叫你傅司醒?”

  “这样很好。”

  这人莞尔。

  费凌莫名。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缴获了对方的手机,密码还是那几个生日数字,在手机上看到了对方的证件和名字。

  李肃椓。

  这一世他已经不是学生,而是某个财阀集团的家族成员。

  这类人对费凌来说不是很陌生,但现在的时空和他以前认识的不太一样,这里的李家是他接触不到的家族。

  也许称呼他为傅司醒更合适。

  按李肃椓的说法,每个人格都有独立的意识和记忆。

  “其他人格呢。”

  “不知道。”

  傅司醒显然并不打算多说,垂着眼帘,很安静也很听话,就站在沙发前给费凌斟茶。

  但他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凝固在费凌身上,长久地盯着他。

  “为什么看我。”

  “想看。”

  “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我想看你的身体。”傅司醒垂眼说,“你刚出院,身上还有伤吗。”

  前半句话听起来很欠打,但后半句又显得很正常。

  费凌扫了他一眼。

  浴袍褪到了腰际,后背光裸,在灯下是一种柔白的色泽。

  “这里有疤痕,不过没什么

  很严重的。”

  他对傅司醒说。

  傅司醒低头,他的手沿着那段后颈缓缓往下。

  一寸寸地抚过皮肤……

  柔嫩的,沾着水汽的后背。

  吻落在肩头,很轻。

  几乎立刻被制止了。

  “你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做这种事很奇怪。”费凌拨开他的手,“好了。”

  “看久了就习惯了。”

  “嗯。”

  “你这样好可爱。”

  “……不要摸这里。”

  胸口被捏了下。

  费凌皱了眉。

  “说正事,”他问,“其他人在哪?”

  “还没出来。”

  “定时?”

  “随机。”

  “……”

  也可以理解为精神障碍者?

  工作日夜里,两人都没有其他事。费凌刚出院,欠了一堆作业,但现在没空画了。他和傅司醒来来回回聊了很久,大概知道了他现在的生平。

  他更想知道其他人格的出现频率。

  但傅司醒答得很模糊,可能是他知道,也可能是不想说。

  “今晚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傅司醒忽然问。

  “你睡地板?或者客厅。”

  “……”

  “怎么,不愿意?在想什么?”

  “想和你同居。”

  “不要做这种梦。”

  费凌自己躺在床上,臂弯里搂着一只玩偶,拿了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他一边玩一边思考现在的新时空。

  这个时空,还是正常世界吗?

  还是说也有一些玄幻因素?

  “睡吧,别多想,这里已经不是之前的世界了。”傅司醒看出来他在考虑什么,起身给他盖了被子,“我到客厅睡。”

  “嗯。”

  “晚安。”

  傅司醒说着,也低头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

  灯关了。费凌有些困意,但仍琢磨着现在李肃椓出现之后,还可能发生什么事?

  六个人格在同一具身体里,真的能和平共处吗。

  不知道。

  他也叹气。

  次日一早,费凌醒得比往常晚了些。

  傅司醒已经不在家里了。

  费凌几乎不看新闻,一拿手机,上面就弹出了几个APP提醒,提及一个海上国家的新政策。

  ……C国。

  似乎与原本的历史进程不同,这时的C国已经停止战争了,并且计划年内通航。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借这次机会申请回C国探亲,见到父母和舅舅们。

  这个消息……难以置信。

  费凌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有点头晕。

  过于快乐,难以相信。

  管家也上来和他说这个消息,见他蹲在门边,怜惜地叹气。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管家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

  管家表情诧异:“少爷的朋友很早就开车离开了,嘱咐我让少爷多睡一会儿……这位是男朋友吗?”

  据他所知,费凌一向是独身。

  而且,昨晚在这过夜的年轻人,莫名地对段宅非常熟稔……甚至问了他庭院前几年栽的树和花的情况。

  接下来费凌的回答更让管家惊讶。

  “他是我男友。”费凌从楼梯走下来,“以后他来的时候如果我不在,你让他进来。”

  早八的课,司机在门口等着。

  费凌上了车才发现,手机里有多了的新信息,陌生号码发的。

  [我晚点去学校找你。]

  看来似乎有什么急事。

  精神病院急着找他研究吗。

  而且,发这条信息的是哪个人格?

  费凌回了个“嗯”。

  等到下课已经是中午了,他本想去画室,但想到今天不知道是谁来找他,还是有必要见个面。

  他给那个号码拨了通话。

  “我在校门口。”

  对面说。

  这次又换了一辆低调了些的黑色车辆,司机在驾驶座上,后排坐了那个男人,面貌是很斯文的,给人感觉也是如此,他穿了很整洁的衬衣西裤,手上戴了腕表。

  费凌坐进车里,先是打量了他一阵。

  司机下车,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认出来我是谁了?”

  男人问他。

  “哥哥。”

  费凌感觉得出来。

  很奇妙,分明是同一具身体,他却能分辨出现在壳子里的人格是谁。

  “是我,”段申鹤低头抚过他脖颈的痕迹,那处有道浅色的疤痕,微微蹙眉说,“我订了餐厅,先走吧。这些疤痕,小凌想去掉吗。”

  “没关系。”

  费凌不在乎。

  午餐很简短,两人聊了些家常。费凌拿了个A6小本本开始记录人格出现的日期和时间,打算计量算出各个人格出现的频率。

  “你们出现的时间是平均的?”

  “不清楚。”

  与傅司醒一样,段申鹤也不怎么愿意谈这个话题。

  “哦。”

  “你可以搬到我那里去住。”

  “李家是在港平那边?”

  “你不需要和李家其他人有往来,我在这边有住处。”段申鹤说,“回C国的事没那么快,最早也得到年末了,别急。”

  这两件事暂且很必要,费凌还未放假,但段申鹤放心不下他,回来之后就着手在帝大附近购置房产,打算接费凌与他住在一起。

  费凌听他这样计划,心想这样也是和其他人格同居?

  下午还有课,段申鹤不是很愿意让他去上,但费凌想去见老师。二人在校门口分手,但不多久,他又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微信信息。

  [凌宝贝你在干嘛._.]

  [怎么他们都先和你见面了,我明明是一号!=皿=]

  [我想见你TAT]

  [可以偷偷视频一下吗让我看看你~]

  [._.话说我好不习惯黑发,打算继续去染个白毛了]

  ……微信ID已经改成了[Zoo]。

  费凌小做沉默。

  Ling:[为什么又是白毛?]

  Zoo:[我感觉你喜欢白毛。]

  Zoo:[而且,我想贴近当初你和我见面时的样子~]

  Ling:[你想染就染吧。]

  不过,其他人格不会有意见吗?

  画室里有他的几

  个同门,正在商量周末一起去玩的事,费凌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被问到去不去,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是为了补作业?”

  师兄笑道。

  “不是。”费凌瞟了眼手机,“有点事。”

  师弟开他玩笑:“女朋友来找你了?”

  “不是,是男朋友。”

  费凌纠正他。

  一时间,画室骤然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诧异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可能啊,费凌这么难追竟然……而且还是男朋友?!

  可恶,到底是谁……

  费凌这时已经放下手机,低头擦笔,毫无察觉室内的气氛。

  他和蒋之野约好了下午傍晚见面。

  叮铃铃——

  下课声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

  艺术楼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费凌背着包,慢吞吞走到楼下,耳畔飘过了新鲜出炉的八卦。

  “omg美院那个校花公开说有男朋友了,真的,他和我室友亲口说的其他人都在……啊他是不是从我旁边走过了!”

  “蛙趣,谁干的!!我不信呜呜呜小凌怎么就不是单身了……”

  “难道是今天中午那辆豪车里的男人?不认识,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

  ……

  费凌戴着耳机,听得不真切,隐约听到了什么校花。

  校花是谁?

  疑惑一晃而过,他见到楼下已经站了一个眼熟的男人。

  只是看他第一眼,费凌就判断这不是蒋之野。

  “猜一猜?”

  对方莞尔说。

  “良辞,”费凌也诧异,“我以为来的是蒋之野。”

  “是我……好久不见。”

  柳良辞感叹地看着他。

  “也没有很久。吃晚饭了吗。”

  “没有,”柳良辞看了看手机,“先找个餐厅好了。”

  费凌跟在他身边,拿了本子继续做记录。

  这么说来,今晚出现的是段英叡了。

  “关于时间分配,我不清楚。但每个人格出场的时间都不固定,但我只留意了今天的,更多的样本还得继续观察。”柳良辞也在考虑这个

  问题。

  他给费凌夹了一块鱼,提醒他该吃晚饭了。

  “马上。”

  费凌低着脑袋,皱着眉头,在本子上涂涂改改,似乎在记录他的发言。

  “这个世界还是普通时空吗?”

  他又问柳良辞。

  “我不清楚。”柳良辞忖量着说,“但事实上,每个人都想分裂独立,或者独占身体……会不会发生这种情况,谁也说不准。”

  分裂出新的个体?

  或者说,身体?

  被他这样一说,费凌也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但柳良辞说:“我开玩笑的。吃完去逛逛?”

  费凌想了想:“我去买点礼物给妈妈,她快回家了。”

  夜里城市灯火璀璨。

  费凌与柳良辞走入一家商场,他透过窗户往外看,仍然能见到市中心那栋高耸的大楼。

  他忽地又觉得,柳良辞刚才说的是真话。

  这时柳良辞叫住他:“你打算给阿姨买什么?”

  “饰品吧?”

  费凌瞥着柜台里的各种珠宝。

  他也分神想着,今晚段英叡出现之后得怎么安慰。但如果时间不固定的话,来的也可能是傅司醒。

  以后呢。

  可能如柳良辞所说,在融合之后外分裂……又变成六个人?

  无法细想。

  “别担心。”柳良辞说着,低头将金边的眼镜摘了下来。

  费凌以为他是眼睛不舒服,凑近看了看:“进沙子了?”

  “我是说别担心以后的事,如果分裂出来新身体……到时候再说。”柳良辞解释时反而笑了,也低头轻轻松松吻了他的脸。

  如果有第二次,他们不会让费凌再为难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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