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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赚钱养崽崽[种田]【完结】 第253章

时间:2023-11-11作者:迟睡类型:穿越重生

  二狗嘟着嘴, 碎碎念道:“要不是因为他是星星阿爹,我才不帮他传话。小叔,我觉得他不好。”

  沈若问:“怎么说?”

  二狗“唔”了一声:“他一直问我好多问题, 有的我答得上来,有些我答不上来。在学院里夫子都没有这样考校我的。”

  小孩儿对别人的善恶感知十分敏锐,一个人姑且算不上熟,不过是玩伴的父亲,却要这样拷问他, 明眼人想想便觉得奇怪。

  必然是有所图,想要借着孩子的口说罢了。

  “二狗, 你午后还要去找欣哥儿么?”柳杉也皱紧了眉头, 给儿子端来饭碗夹些菜放在桌上,问道。

  “想去,我在教星星写字儿呢。”二狗说起玩伴时眼睛发亮, 后半句一出那小胸膛便挺了起来, 很是嘚瑟。他都成了星星的小夫子了,他好厉害呀。

  “噗, 咱们家二狗竟然能教别人了。”李善桃笑着夸道,“欣哥儿这孩子是个聪明的,要是个小汉子估摸着也能进学去。”

  二狗点点头, “是呀, 星星学的很好的。”

  “读书学字本就不该拘泥于性别, 无论是汉子或者姑娘小哥儿,都有进学的权力。”沈若抬眸说道。

  顾允接口:“以后必然可以。”

  沈若诧异地看他一眼, 可再一想以前顾允都能给自己写画一本学字的书册来教他, 自然同这世上一般人不同。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也不奇怪。

  眼角眉梢忽得漫出笑意, 将那得知沈欣他爹这奇葩事儿的恼火抛之脑后。

  他们只说了这一言一语,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话题又转回到沈欣家,饶是沈若家里一屋子实诚人,也都觉得这沈欣的爹是不是对他们有所误解,还是说觉得两家孩子玩得来,就能叫他来蹭些好处去?

  把他家当成了善堂还是寺庙,拜一拜就能得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干爹帮着带’珍宝居‘的东西出去卖,那也是帮我的忙,’珍宝居‘的东西要销往大江南北自然是要造势的,也要带出去叫别人瞧瞧,看看有没有销路。一路上舟车劳顿,哪怕是在隔壁柳溪镇上,那也是要到处跑的。”沈若淡淡说道。

  沈丰颔首:“是啊,今儿浪哥一大早就过来辞行,他竟一个人要去南越,胆子太大了。”

  沈若眉头微皱:“他怎么不来同我说?去那么远的地界,危险重重,不能孤身去啊!”

  “你才同顾秀才新婚,今日是要回门来的,不想叫你理这些事儿吧。况且,干爹将先前他自个儿走南闯北的弟兄都聚集起来了,有他们带着浪哥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儿。”沈丰道。

  现如今,大宇朝安定祥和,暂无内忧只有外患,南越州也不是三不管地带想来到了那儿算是安全,可是一路上要行的路多,说不准哪日就会遇上劫匪盗匪一类的恶徒。

  就从储水镇到沈家村这段路上都曾出现过不止一波劫匪,最近的那一波还是顾允和自家阿兄和他,遇上了给解决的。这些人是小打小闹,不是练家子,但是到了外面自然就不同了。

  “干爹的兄弟里头可有会拳脚的?”沈若问。

  “说是有,干爹先前也去过南越州地界在那也有点门路,你就放心吧。”沈丰道。

  “好吧。”沈若猜到他要出去却没想到竟会这么早去,南越州就是现代的广州,那边多雨潮湿,那雨衣带过去无疑是好卖的,只是沈若还是会有些担心。

  让一个最多就去过储水镇上同那杂货铺老板寄卖东西的农家子,突然就要一路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同许多商人介绍雨衣,这转变太大了。就像是完全没有显露出什么,就凭着一腔热血往外跑,还没学会跑呢就要开始飞了。

  这难免叫人觉得不太安稳。估计他干娘这会儿心情不会太好,毕竟好不容易将丈夫留下,结果儿子又出去闯荡了。

  顾允道:“他有野心,想出去闯荡这很好。等回来,必然会有蜕变。”

  这人曾经心悦过自己夫郎,顾允哪怕是个君子见了他也总是回想到这一点,倒不是高兴他想往外走不同若哥儿接触。主要是同为男人,他知道周浪为何非要在这时候离开。

  沈若点点头,“他做这事儿是帮我造势,是我关心则乱了。”

  顾允道:“不全是帮你,也是在帮他自己。”

  沈若抬眸定定地看他一眼,明白过来。

  周浪想要闯出一番事业,不仅仅是在帮着自己,也是磨炼他自个儿。这一路过去必然遭遇许多艰难险阻,但是他只要撑下来了,回来之后那各种能力都会提升,也见了世面。

  再也不是那个只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汉子了。

  吃过午食二狗又要往外去,沈若拉住他,“二狗,要是欣哥儿的爹再问你什么,你就同他说,我叫他直接来找我谈。”

  既然想要开“珍宝居”,那怎么说也得亲自过来谈以示重视吧?就这样借由二狗的口来说,难不成觉得这样自己更容易答应?

  也是挺搞笑的。

  二狗应了声就迈着小短腿跑了。

  李善桃忧心忡忡:“若哥儿,这有什么可谈的?欣哥儿是好的,欣哥儿的娘也还不错,可这欣哥儿爹先前那事就叫人怪膈应的,这回还想要来占咱们家的便宜,还要谈什么。”

  柳杉在一边听着了,也跟着道:“是啊若哥儿,他这样的人感觉不靠谱。不如等夜里干爹从柳溪镇回来了,先问问他?”

  沈若嘴角微勾,对上自家阿娘阿嫂的视线,说道:“我是想瞧瞧这人究竟是有多厚的脸皮,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至于’珍宝居‘,哈哈到时候就看他想还是不想开吧。”

  他这一笑瞧着别有风情,叫看惯了的李善桃和柳杉都不免看愣了一瞬。

  “岳母,嫂嫂莫要担心,若哥儿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必不会叫人无缘无故借咱们家的东风去,总得要试试那人的诚心。”顾允道。

  沈若唇角绽开丝丝缕缕的笑意,果然顾允最懂他,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被人帮着解释的感觉可真好,以前的顾允总是能少说几句话便是几句,现在却不那样。

  在李善桃和柳杉看来,这就是他俩夫妻一唱一和,默契流淌,但是她们俩却不能完全明白若哥儿究竟要做啥,就顾允懂了。瞧着真是亲亲蜜蜜,叫别人都别在这儿打扰才好呢。

  她俩也不管这事儿,只是柳杉瞧见他俩明明就站在一处也没眉来眼去,拉拉扯扯,但是总像是有根透明的线把他俩连在一起了似的。

  她笑吟吟地不说话,只笑眯着眼睛瞧他们俩。

  倒是沈若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拉着顾允一同回自己的“闺房”陪小云吞去了。

  他们这一走,柳杉便笑出声来:“娘,你瞧若哥儿他们感情可真好,这一句搭一句的,顾秀才的话好像也多了些,有股子黏糊劲儿呢。”

  女人总是心细些,能从氛围里感觉出点什么。

  李善桃喟叹一声,笑道:“若哥儿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我这个当娘的是真高兴。顾允是个好的,同若哥儿也是两情相悦,顾允曾当着大山的面许诺过未来只会有咱们若哥儿一位夫郎,我是放了心了。”

  柳杉道:“是了,能瞧得出来他们俩啊这会子是蜜里调油呢。”

  李善桃笑说:“我以前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丰哥不叫我多操心,喜欢上你了就立刻回来说了,叫咱们操办。再瞧若哥儿,他少时招摇非顾允不嫁,给推了多少人家?不过还好,现在是圆满了。”

  柳杉也跟着笑,瞧见他们两个感情好叫家里人都高兴。

  午后是认亲的时候,柳兰香也过来了,手里还提了两坛子腌黄瓜。

  “你咋这样客气,一早儿俩孩子回来就带了不少回门礼了,你怎么还拿。”李善桃嗔道,但还是接了过来,毕竟是亲家母的一番心意。

  柳兰香笑道:“若哥儿爱这一口呢,我记着你们啊口味差不多,便叫他带两坛子回来。早晨那不是提不下了么,正好我准备午后过来就顺道提过来了。”

  “正好家里腌萝卜要吃完了还没做新的,这小菜来的正是时候呢。”柳杉讨巧笑道,招呼着柳兰香一同去屋里看若哥儿新画的图样。

  等柳兰香看过之后也是一顿夸,但这边才刚瞧完,李善桃便亲亲蜜蜜挽住她手臂带她去瞧孵出来的小鸡仔。

  柳兰香觉着自个儿恨不得分成三份去,一份跟着柳杉仔细欣赏若哥儿画的“松鹤延年”;一份往李善桃屋里去看那些小鸡仔儿,先前可是好多时间她也帮着一起看顾抱窝母鸡了;还有一份便是去照顾着小云吞。

  她到了这儿是真的感觉到热闹,同自个儿在家时候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感受。

  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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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屋中。

  沈若拿出了毛笔和岩彩,准备作画。他可是答应了顾允要给他画小云吞刚出生时候的样子给他瞧的。

  落笔之前,他道:“你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小云吞好看了,一有了对比我怕你接受无能。”

  顾允低笑:“不会,无论是何模样我都能接受。”

  那可是他和若哥儿的孩子,哪怕出生时候像神话故事当中的哪吒一样是个球儿,他也接受的了。

  再如何,也不会比那圆球离谱了吧?

  “那好,我开始画咯。”那画面一直印在沈若脑海之中,现在要画便自然浮现出来,最终落于纸页上。

  小云吞现在可可爱爱的模样瞧着喜人,可是刚出生时候确实不好看,算得上是他这辈子最难看的时候了,可以称之为是“黑历史”。

  自家阿爹把自个儿的“黑历史”画出来给自家阿父看,也亏是他这会儿躺着瞧不见,要不然可要闹了呢。

  沈若搁笔,举起纸页让他瞧。

  画上的小婴儿皮肤皱巴巴,沈若还用岩彩调色给他画上了红彤彤的皮肤。

  “好看。”顾允目不斜视。

  沈若眼睛顿时睁大,他自己这个亲阿爹都觉得不好看,顾允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你真觉得好看?”沈若咽了下口水,问道。

  顾允点头,“好看。”

  “有了这张画,算是弥补我没有在他出生的第一日瞧见他。若哥儿,谢谢你。”顾允对此耿耿于怀许久,那时候他甚至因着招炎草香灰压根遗忘了以前的事,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然同他有了夫妻之实,甚至还有孩子。

  等画晾干他便折起来妥帖收进怀里,像是收藏了一样珍宝。

  沈若曲起手指揉了揉泛红的脸颊,“不用谢我,那时候我刚恢复神智还完全不知道啥情况呢,突然就多了个孩子,确实手足无措过,不过我娘帮着我,倒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过。”

  顾允抬手将他揽进怀中,怎么可能不难过呢。他还记得就是生完小云吞的那一日,便有人闹上门来了。

  不过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未来。

  有他在,必不至于叫别人再欺负了沈若去。而且自家夫郎的能力他也知道,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哥儿。

  这般厉害,又这般惹人心疼。

  沈若可无意惹他心疼,自己不觉得这些事情有啥,以前比这遭遇的更惨的事情都有,说实话真不值一提。

  但是顾允揽住他的怀抱那样暖,没有做多余的事儿,就这样贴着叫沈若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明明他们二人都有许多事儿要去做,却能在此间偷得浮生半日闲。

  像陀螺般转悠着忙事儿也成,像这样同顾允什么也不做就腻歪着也好,沈若觉得这些日子过的皆是真实,也都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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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到了快傍晚,这才又有人上门来了。

  来人正是沈欣的阿爹。

  沈大山曾经说过他印象当中的沈欣爹,没出去走商之前会种地,也是个会交际的,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嘴巴也甜,碰着谁都会打声招呼,人缘不错。

  这就说明这人应当是有些情商的,而且不低。可这两回做出来的事儿叫沈若看来,这人一点儿都不像是有情商的,更像是个缺心眼。

  就是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他本身如此。

  他有求于人,上门自然不能空手来,那太不像样。

  沈若没去迎接过去开门的是李善桃。

  李善桃把人引去大屋叫他先坐,给他倒了杯白水,他只道是来找若哥儿的,李善桃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说她去喊。

  于是进了沈若的屋子。

  “若哥儿,这人拎着两捧白菜来的,跟欣哥儿他娘一样。这人我瞧着不太会做人,现在村里头人人家里有钱有粮,再不济也不该拿这个当礼。”她皱了下眉,虽说自家根本不看重人家带不带礼,但既然是有求于人,竟然还这样?要是他家真是穷的揭不开锅,那两捧白菜也算是重礼了。可是欣哥儿的娘每日都在做那折叠躺椅呢,工钱多少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至于穷到上门求人就带两捧白菜吧?难不成还有啥难言之隐?

  沈若拍拍他娘的手臂,“不妨事,以后要是咱们上他家的门,也拎几捧菜去就是了。”

  要想攀交情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要靠钱财和重礼的,或是利益交换。正如同他和蓝帆和许亦方和胡家,都是如此。

  这沈欣的爹不愿意多付出,却想要攀关系甚至还想开“珍宝居”,也不知道做的什么美梦。

  也就是他家好脾气,这要是搁在别人家早就把人轰出去了。李善桃对他感官不好,这回连糖水都不给他泡,要不是若哥儿想见见他,她甚至都不想放人进来。

  他叫自家二狗帮着问的那话,她听来都要替他羞耻,究竟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沈若同顾允一齐过去了,沈欣的爹确实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冲他俩打招呼。一点儿也没有不受这家女主人待见的窘迫感,坐在条凳上喝水。

  “若哥儿,顾秀才,我是沈欣他爹沈春,这会儿过来是想问问若哥儿,我能不能同沈海一样也拉你家做的东西出去卖,最好还能让我在外头摆个摊子,我帮着你卖叫你家多赚钱。”沈春一边说着眼中还流露出一丝精明算计。

  沈若笑了,直言道:“我也正好有此意,在其他的地方开设’珍宝居‘的。”

  沈春顿时哈哈一乐,两手一拍,“那不赶巧了么?若哥儿你说,去哪儿摆?”

  “我干爹出去拉着卖也是给’珍宝居‘做宣传,吸引其他人来入股,想要铺货总得要本钱不是?”沈若也假笑着看向他。

  沈春笑容滞了下,“若哥儿,可这沈海拉出去卖还能挣个跑路费,也没要他什么本钱吧?”

  沈若简直要被他的厚脸皮给逗笑了,冷眼瞧他:“那你是我干爹不是?”

  不要本钱当然是因为他们是干亲关系,外加他干爹可不光光是管他自己赚钱,更多的是帮自己做宣传,况且他干爹甚至一开始还不肯要那么多,还说要全部给他呢!

  沈春:“不是……可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

  沈若简直是叹为观止,这人还想当他干爹?!

  只一瞬沈若就冷静下来,这人是明摆着想要同自家攀关系呢,“这样吧,我说了这’珍宝居‘未来自然是要到别处也摆的,其他人要来进货做垄断生意冠上’珍宝居‘的名头,我最起码要收人家每年这个数。”

  沈若伸手比了个五,示意五百两。这算是加盟费,要从自己这儿进货也有优惠价,要是想那边自己搞个布艺作坊来做也成,加盟费翻倍,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他。只是像是纽扣、抽绳还有折叠马扎、躺椅那些核心设计他还要牢牢抓在手里。

  沈春愣住:“五十两?”

  沈若:“五百两。”

  他震惊地站起身:“怎么就要这么多?这不是你答应就能做的么,村里那么多人都被你聘去做东西了,我就算摆个摊,一年能赚的比这多?”

  沈若呵呵一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自说自话道:“给别人自然是五百两,你是咱村里人,给你打个八八折吧,四百四十两一年。你要是想开’珍宝居‘,我是十分欢迎啊。”

  顾允在一边听着瞧着,只觉得这样的若哥儿特别鲜活可爱。

  在他同人谈生意时候,顾允一般不出声,除非忍不住。

  他道:“’珍宝居‘未来可是不可限量,你现在觉着四百多两多,要是真开了,估计一年多两年多的肯定能赚回来。”

  语气平稳,但那话端的是一个阴阳怪气。

  沈若同他对视一眼,差点儿没乐出来。忍得有点辛苦。

  再看沈春那难看的脸色,更可乐了。

  “你要不要开?要是想,那我就喊我夫君写契约了。”沈若下一剂猛药。

  沈春脸色轮番变化,最后就殷殷切切地看向沈若,哭道:“若哥儿啊,你有所不知,我出去走商同沈海他们不是一道,他们是赚了没错,可我却赔了不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我也就是想着星星同你家二狗交情好,就想着咱们两家关系也不差的,才开了这个口。”

  “我家二狗才五岁,他懂这生意上的事儿?”沈若冷笑两声,“既然你自个儿说起欣哥儿了,那我问你,上一回故意抛下他叫我家接手可是你的主意。”

  一提起这个就来气,他瞧着这人倒是人模狗样的,但却没做什么人事。

  欣哥儿这事就是如此,再往前说,这人能抽空回来一趟播撒种子,随后十个月妻子怀孕都不回来照顾,害的妻子瘦弱成那样,甚至生下孩子来都没奶,还得靠沈欣过来问他买羊奶才能叫弟弟活下来。

  沈春连连摆手,“哪儿能,上回是真不小心把人给忘了。而且这孩子贪玩得很,我喊了他不应,我又着急走,便想到二狗还跟他在一块儿玩呢,总归咱们也很快回来,所以就没带他。”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们故意抛下他,甚至孩子在马车后头追你们也不停,甚至还摔倒磕破了膝盖。这些,就是你说的’不小心‘?”沈若抱着手臂看他,欣哥儿他娘瞧着还算是爱孩子的,也会忏悔,这男人却是真的没心没肺。

  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算计!

  沈春尴尬一笑,继续辩解:“那是他不小心摔了,这孩子惯会说谎话,肯定是叫他编排了,等我回去就教训他!”

  沈若冷眼看着他,说道:“你在外头这样说你的孩子,败坏他的名声,不怕他大了嫁不出去?”

  沈春摆摆手,叹道:“我常年不在家,孩子叫我媳妇宠坏了,可不好呢就要说,要是真的好,那我肯定不说了。”

  “若哥儿,你就看着我家都要揭不开锅了,也不愿意帮衬一把么?到时候我饿肚子倒没什么,可沈欣……”

  这便是拿他的不忍做威胁了,沈若最恨的就是威胁。

  他故作冷漠道:“沈欣如何关我何事,他又不是我生的,也不是我亲人。况且你要是真欠债,村里能赚钱的活计有,你去做就是。又何必来找我。”

  说到底不就是想要从他这里打秋风么,多得些好处。这是见“珍宝居”能赚不少,起了心思了。

  沈春闻言眼神变了,说道:“是么,原来沈欣口中的’沈若哥哥‘根本就没把他当做亲人啊。那我回去可要好好同他说说了。他啊,每日都念叨着你有多好呢,我听了便也觉得好,没成想竟然是这样。”

  沈若被他这话恶心的够呛,“拿个小孩子来当筹码,想要叫我免费让你开’珍宝居‘,想的真是美。要我是你,如此无用不如直接跳河算了!”

  “我不觉得我无用,人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我当初赚大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呢!”沈春这话一出便是彻底撕破了脸,他再也维持不了假笑说道:“为什么要逼我,我帮你开个’珍宝居‘去别处又不会抢你家在储水镇上的生意,还能给你赚钱,为什么不答应?!”

  “你要是缺钱,大可以去做别的活计。为什么非要我的’珍宝居‘?”沈若不等他开口继续批判:“不过是好逸恶劳,东西我出,你不过是带出去卖,就能美美赚上一笔,这世上哪里有这种好事。况且,你同我熟吗?”

  “拿欣哥儿同我的关系来威胁我,你还真是不要脸!”沈若狠狠地将他痛骂一顿。

  沈若说的那番话要是到了沈欣耳朵里自然伤人,但是沈春是真的恶心到他了,如果不这么说,沈春或许还想借着这层交情提出更离谱的要求来!

  “我不要脸?你才是不要脸!现在嫁了人又如何,还不是未婚先孕有了个兔崽子!假惺惺的对我孩子好,不就是想叫他给你打白工么?又是捡柴火又是做这做那,结果到头来你就是这样想的,不关你的事哈哈哈,真好。”沈春就是有颠倒黑白的本事,惹得人恼火。

  不等沈若说话,顾允先出了手。

  拳头生风狠狠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我夫郎也是你能说嘴的?!”顾允揍他一下还不够,将人掼在地上打,沈春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凄厉地喊着杀人啦!

  沈若原本还怒不可遏,瞧见这一幕没忍住笑。

  这还是以前的那个翩翩君子顾允吗?怎么变得跟自己一样了,以前村里那冬媒婆带头说嘴说他和蓝帆有一腿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拳上去将人揍得不敢再说立马跑了。

  结果现在这样做的人成了顾允,瞧着颇有些稀奇。

  那沈春被揍只能当个缩头乌龟,骂也不敢骂只敢讨饶。等顾允放开他,他立马推开门跑了。

  “不当君子啦?”沈若走到顾允身边,牵住他一只手,揉捏。

  他颔首,说:“不给夫郎出头,枉为人夫。”

  这沈春说的一句句都叫人作呕,甚至还拿自己的孩子做威胁,说到底沈若要帮沈欣那是他的情分,并不是本分。可有人就是贪心,甚至还想要借此获得更多。

  沈若现在是一点儿也不生气了,说时候最多的也就是恶心,遇着这么个沈春确实是倒霉,也替沈欣觉得委屈。不过刚才顾允那一下是真的叫沈若惊讶住了。

  总归这件事是他们占理,那人要是敢宣扬出去甚至上门来闹事,那正好可以请来村长,将今日的事儿一说,大家自然能分辨好坏,顺便叫村里所有人都能知道知道这人是如何的厚脸皮,那他在村里的名声也就毁了。

  所以沈若笃定,这人必定只能打落牙齿往嘴里吞,不能拿被揍这件事来说嘴。

  只要他们这边将今日对话的事儿传出去,那他也不用在沈家村混了。干脆收拾包袱出去走商吧!

  村里不说所有人,几乎大部分人都同沈若有交情,村长更是直接放过话说要护着他们的,就连闲话也不许村里人说。就在这种环境下,他们没有成为村里横着走的霸王都已经很好了,而且也并不想借这个威风来做些什么。

  其实更希望村里人能够平常心对待他们才好。

  但是他们这样的确实不能叫别人以平常心对待了,沈若不止一次听到他们私底下喊自己“小财神”,他带着大家赚钱是不假,但是小财神这个还真是太夸张了一点。

  以后要是再多做些,还不知道他们要穿出些什么离奇的话儿来。这种称谓说得多了其实也不好,就跟背上了责任一样。

  就像那镇上人因为知道他给官府衙役送千层底的事儿,还有他们以前帮着破案,这些事儿夹杂在一起便有许多人喊着自己是“大善人”,这一下他就得一直当一个世人眼中的“善人”了。大家对他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只要有一点不像个“善人”也许就会被抨击。

  只是现在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不加以制止,假以时日肯定会出现的。像这样的事情沈若知道的多,历史上因此而死的人也不少,所以他才会打算渐渐将“珍宝居”做成铺货的,找靠谱的人加盟,他能隐去幕后,不要再出风头了。

  这样就不至于在未来被这个“大善人”的名头给被人道德绑架。

  而且他未来的重心也不能只放在“珍宝居”之上,最终要做的还是“念宝”这个牌子,他是要做高奢的,赚富人的钱。之后完成自己的理想,就更加容易了。

  顾允知道沈若要做的事儿,他们谈论过许多次,他也是十分赞同,并且想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今日他上拳脚虽然不雅观,也不是君子之道,但却是最简单有效的。更何况他还那样说沈若,顾允自然忍不了。

  “同沈春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我恨不能把这人打醒。”顾允道。

  沈若一本正经的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你终于懂我以前为什么要揍人了。”

  “以后放着让我来。”顾允接口道。

  沈若喷笑,“我就想着以后不要遇着这种人了,怪恶心的。”

  他们正说着话,李善桃皱着眉头进来了,“我方才听着声儿了,他怎么带着伤出去了?这……该不会要闹出什么事儿吧?”

  沈若将她拉过来一同坐下,将方才的对话一五一十说给她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日一滴相思泪,明日才流到腮边‘?我瞧他脸是真大。”沈若不由感叹,顺便一提:“我都觉着欣哥儿不该是他生的,脾气秉性样貌一点不像。”

  “确实不太像,像他这样的村里估计也就他了,亏你爹还说这后生是个和善人,”李善桃也是被这人恶心的够呛,听到顾允出手揍人,没忍住看他一眼:“是该这样,都欺负到咱若哥儿头上了,不打他打谁!以后要是再瞧见他过来,我高低拿条凳揍他去,什么东西啊!”

  沈若还记得他刚恢复神智那天他娘护着他就是拎着条凳揍人的,那威武的劲儿叫人特别安心。

  “是了,不过我有一点顾虑。”沈若微微蹙眉,将内心的隐忧说出来,“他要将我说的话告诉欣哥儿,恐怕会叫这孩子伤心。也不知这孩子会不会信。”

  “没事儿,我去找沈欣娘说一说,她这会儿肯定还在花婶子家呢。”李善桃说走就走。沈欣的娘是个老实人,做活儿也好都是认认真真的,想来这话就该原原本本跟她说,免得叫她那个丈夫胡乱说嘴去。

  他们虽然是夫妻一体,但李善桃不管那么多,只赌一个沈欣娘是有良心的。

  沈若同那沈春一番对话,了解到这人就是个虚伪、利己、厚脸皮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能利用,甚至还要在外说些贬低的话。还有些大男子主义,觉得是自己不在家,孩子都是媳妇带,没带好呢。

  这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骄傲自大。

  这也能理解为什么他宁愿跑去媳妇娘家给小儿子办满月酒,而不是在村里办了。只要不在村里办那就花不了太多钱,到了媳妇娘家,那边总是要花钱帮着操办起来的。而他又是个重男轻哥儿的,而且爱占别人的便宜,故意把沈欣抛下也就说得通了。

  沈若碎碎念着同顾允说着,“……说实话,欣哥儿他娘现在在花婶子那边做活儿,一个月能拿五贯多钱,这沈春竟这样说,倒是叫我大开眼界。”

  “贪心不足蛇吞象。”为什么会赔钱,那大抵就是走商时候买进卖出的时候有亏空了,妄图想要赚大钱的人,要是没有仔细思考观察考量,大概率都会因此赔钱。

  沈海说过自己走商的事情,也不是次次都能赚一笔。偶尔也会有亏空。但他不会将所有的钱都压在一样东西上面,多弄几样,哪怕其中有赔的,那肯定也会有赚的,这样好歹就能持平了。少赚一点那也是赚啊。

  可这沈春,看他这样儿就不是个会这样做的。

  顾允牵住了他的手,知道若哥儿不会将沈春的话往心里去,但他却还是介意,哪怕将沈春胖揍一顿也没有完全消气。

  沈若自个儿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自个儿,但是说家里人却不行,顾允之前便知晓了。但是他是自己的夫郎,他不在意的,自己在意,并且十分在意。

  要不是自己……他也不至于……

  顾允总是这么想,心里的愧疚早已被若哥儿治愈,只是想起后总是会酸涩难明。

  沈若察觉到顾允的情绪有些失落,想了想便径直往他腿上坐,同他脸对脸。

  “嗯?”顾允睁大了眼睛,手臂不知怎得就顺势揽住了他的那截窄腰。

  “夫君。”沈若唤他。

  顾允欺近了他,俯身过去吻他的唇。

  沈若弯起眼睛享受这个浅浅的吻,忍着笑意低声说道:“好纯情啊诺诺。别不高兴啊,今日可是我们最后一日假期,你明日还要去书屋,我呢准备忙活些别的。今日,我是想叫你高兴的。”

  顾允有些无奈,抱着人心肠都软了,哪里还有心思生闷气?

  只有一股子欲念横冲直撞,可现在青天白日的他什么也不能做。

  顾允定定地看他一眼,凑过去再添上一个吻,渐渐加深。

  沈若分开双膝,手便轻轻蹭过他的脊背,揽住他脖颈。指尖点在他耳后,那里是隐在发丝之间的一颗小痣,这几日凑得那般近,交融在一处了,他才得以发现。

  眸子深处跃动着亮光,两人本就是新婚这一下说是天雷勾动地火也不为过。

  但在沈若就要喘不上来气的时候,顾允微微退开了些。

  他们便面对面拥抱着,胸膛贴着胸膛,靠得极近。沈若侧脸蹭在他颈窝当中,没忍住凑过去往他那小痣上亲了亲,惹得顾允耳根通红。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总爱吻我脸上这颗痣了。”沈若笑着说道,这瞧着不就是像个“靶心”或是一个“标记”一样?叫人一旦发现了,便不能不在意。

  顾允轻咳两声,要不是顾及着君子婚前的那么多不能,要克制守礼,他也不至于只亲颧骨啊。

  男人面对着心爱之人本质上都是个流氓,说实在的,他更想做的,不能言说罢了。

  沈若也不是非要顾允回应些什么,只是这样抱着确实很舒服,将他渐渐按向自己。

  他“唔”了一声,红着脸,向上弹了弹腿凑到顾允耳边去,低低说着。

  “其实我也食髓知味了,而且你比起第一次来有进步,还很大,值得鼓励。”

  “今夜随你摆弄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

  若哥儿:我说的是进步很大。

  【明天继续宠幸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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