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噜噜嘟噜噜嘟噜噜噜……”李时安站在凳子上,忍不住哼起歌来。
“哼什么呢?”江闵又递了张对联给他,笑着问。
“就,忍不住开心,要过年了,真好。”
“是啊。”江闵看着李时安的背影,眼含笑意,“真好。”
李时安从凳子上跳下来,看了看袋子里的春联,说:“这春联还剩几副,我们跟老师说说,要一副贴寝室吧。”
“嗯,一会儿忙完了再问。”
俩人贴完春联后,江闵跑去拿灯笼。
“时安,快来帮帮我,我快忙不过来了。”张雷跃从另一个房间跑出来对李时安说。
“哦,好。”李时安说完,又朝江闵方向喊道,“江闵,我去帮张雷跃忙了!”
张雷跃把李时安带到房间里,拿了一个红色的纸和一个手掌大小的正方体盒子边示范边说:“用这个红色的纸包住盒子,再拿那个蓝色的彩带装饰一下就行了。”
“这是礼物?”李时安震惊了,没想到老师们心那么细。
“嘘。”张雷跃用食指放在嘴边,“小点声,这是秘密。”
“秘密?没想到老师这么‘器重’你啊。”人人都说张雷跃一大优点就是嘴甜、热情,李时安算是见识到了。
“那是。”张雷跃忍不住傲娇起来。
“那你还叫我来。”
“我这不是忙不过来了嘛,40份嘞。”
“好吧好吧。”
俩人包了一会儿,张雷跃忍不住八卦道:“你和江闵是发小吧。”
“没有啊,我和他才认识半年不到吧。”李时安疑惑,“你为什么这么说?”
“啧,平时看你俩总黏在一起,还以为你俩从小认识呢!”
“什么?黏在一起!”李时安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张雷跃感觉此时炸毛的李时安有些好笑,“有的同学还以为你俩是兄弟呢,你俩有些角度长得还挺像的。”
“哦,我俩就是玩得比较好的朋友。”李时安强装淡定地说。
“比较好?难道不应该是‘很好’吗?”
李时安又含糊了几句,接着转了个话题:“袋子里还剩几副多余的春联,一会儿那一副回寝室。”
“可以啊,喜庆!”张雷跃顿时两眼放光。
“结束了吗?一起回寝室。”江闵忙完之后,走到他俩中间出声询问。
李时安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话也说不清楚:“快,快了,最后一个。”
“江闵,你忙完了?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张雷跃说。
“没了,你们结束后,就可以走了。”
“好了,走吧。”李时安弄好最后一个后说。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回寝室了。
“时安,歪了歪了,往左一点。”张雷跃站在寝室门前,啃了根黄瓜,张牙舞爪地说。
李时安认命地往左挪了挪。
“不行不行,太左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我都照你说的移了十几次了,手已经没劲了。”李时安抱怨道。
“最后一次,时安,你信我。”张雷跃咽下最后一口黄瓜,“可以了,很标准!”
两人正在收拾地上的碎屑时,刘宇航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春联,不屑道:“一天净搞些没用的东西。”说完后径直走进寝室。
张雷跃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正要发火时,李时安按住了他的肩膀。对于刘宇航这个人,既然聊不起来,他也不想有过多交集。
张雷跃知道李时安是为他好,他平复了下心情,低声嘲讽道:“懒得跟注定出不了道的人一般见识。”
李时安有些震惊,像张雷跃这样活泼开朗的人,一般不会出口伤人,更不会说出这种直戳人肺管子的话,这得有多大仇多大怨呐!
李时安:“你这话……也太伤人了吧,人家好歹还是A班生,咱仨可都是B班生。”
“A班又怎么样,你猜他今年多大了?”张雷跃贼兮兮地看着李时安,“21了,过完年就向22进发了,在这里,练习生生涯到25岁就截止,意味着如果你25岁还没出道的话,你就另寻他路吧。他今年才刚上A班,要连续三次才能出道,只要中间有一次没上,他就完了,这里的每个人每年实力都会不一样,你觉得,他能保住吗?”
李时安不了解,他没法做出回答,他淡淡地说:“不管未来会怎么样,但现在他是你的室友,不要把彼此闹得太难堪。”
在寝室只有张雷跃和刘宇航的时候,他俩不知道吵多少次了,后来发现那人就只会耍耍嘴皮子,他也无奈了,所谓“眼不见为净”,所以在江闵和李时安没来之前,他就经常串门,也不是没想过换寝室,只是其他寝室都满人了,没法换。
还好后来江闵俩人来了,要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熬呢!
而那俩人都是好相处的,虽然,江闵经常摆张臭脸,但却没啥坏心眼,有时候还会说冷笑话……是真的很冷。对于李时安就更不用说了,笑起来人畜无害,人也有趣,给他抛啥梗他都能接住。
总而言之,张雷跃对于新来的这俩人他是想认真交往下去的,所以看着此时垮着脸的李时安,他很时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江闵洗好澡了吧,你赶紧去,我一会儿也要洗个澡。”
“我去看看。”李时安丢下句话后就走进了寝室。
看着床上的江闵拿了本书正看得认真,李时安好奇地问:“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鬼故事。”江闵头也不抬地飘来一句话。
李时安翻了个白眼,说:“也不怕睡不着。”
“我不像某些人胆子小,鬼屋、鬼片、鬼故事,凡是带上‘鬼’的就没有不怕的。”
“你找打是不是?”李时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被气笑了。
江闵见逗得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估计得生气了。他放下书,对李时安说:“错了错了,快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好吧,我没来前你不许睡。”
“嗯,不睡。”
“谁睡谁是狗。”
“嗯,好。”
李时安心满意足地朝厕所走去。却没看到旁边坐在床上默默张大嘴巴的张雷跃,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无数个问号,陇川人聊天都这么黏糊的吗?
熬过了两天的训练,他们终于迎来了除夕。四十个学生还有一些老师整整齐齐的坐在教室里,主持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开场白后,演出便开始了。
第一个上台的是C班的双人合唱,一首摇滚点燃了全场气氛,也点燃了大家内心里的摇滚因子,场面一度失控,直到来了一首民谣之后,大家才安静下来。
“下一个节目是你们吧,加油。”李时安侧过头对江闵说。
“嗯。”江闵深吸了口气后,和队友们走到教室外候场。
“下面有请C班带来的舞蹈——《套马杆》”主持人满脸微笑着说。
“《套马杆》?厉害了。”张雷跃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乐得不行。
李时安吃了一惊,想到前两天自己不停追问江闵要跳什么舞时,他却闭口不言,想不到原来是这个啊。
“我的妈呀,你快看江闵的表情。”张雷跃拍拍李时安的肩,“一脸冷漠,学的表情管理哪儿去了?笑死我了。”李时安也一直在跟着笑,都快笑差气了。
短短四分钟,江闵却感觉度日如年,但李时安又何尝不是呢,要再不结束,他就该结束了。
“不错不错,很到位。”李时安见江闵回到座位上,拼命憋住笑,双手朝他比大拇指。
“想笑就笑吧,忍着怪难受的。”江闵无奈地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着迎接江闵的就是一连串的笑声。结果笑得太激烈,打了个嗝。
江闵连忙拿起自己前面的水,说:“喝口水压压惊。”
本来李时安已经忍住了,但江闵一开口,他又想笑了,他只好说道:“江闵你别说、话了。”
江闵立即比了个封口的姿势。
几个节目过去,张雷跃终于等到了自己的节目,他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了几口气后,对江闵和李时安说:“兄弟们,下个节目就是我了,我去候场了。”
“哦,这么快吗?加油,兄弟!”说完,李时安和他拍了拍手掌。
“加油,我会全程关注你。”江闵一脸认真地对张雷跃说。
“别了。”张雷跃连忙制止,“我怕我连歌都唱不清楚。”
江闵挑眉,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个转音不错。”李时安忍不住感叹。
“喔,搞了半天,原来我们在上声乐课啊!”江闵似若有所思道。
“……”
“李老师继续。”江闵又比了个“请”的姿势。
“哇哦,这首歌真好听、真热闹、真喜庆!”李时安拖着调子,一字一句地说。
“这才对嘛,咱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样子!”江闵朝李时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去,笑那么帅干嘛!
一曲毕 ,张雷跃回到座位上:“怎么样?”
“不错,有味儿。”李时安朝他比了个大拇指。